嬷嬷道:“等往后姑娘与相爷大婚,天下人也是会知道姑娘的。如今先适应适应也未尝不可。”
大婚?
前两次婚了个头,还想来第三次?
陆杳道:“以往嬷嬷不爱说话的,今日倒是说得多。”
嬷嬷道:“是奴婢多言,姑娘恕罪。”
半下午的时候,陆杳看了看案上那叠整齐的衣裳,斟酌了一下,还是更换上了。
自己换,还是被狗男人扒了换,她明智地选择前者。
苏槐到院里来时,见她衣着整齐,挽好了发髻,脑后青丝十分温顺。
陆杳正对镜往脸上涂涂抹抹。
她看了一眼镜子里出现的人,道:“相爷既然不嫌我一个乡下女、又这么丑巴巴的、去了还给你丢脸的话,那就带我去吧。”
她转过身来,模样还是那个模样,肤色也没有比宫里时那般黑,但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她乔装过后,确实是平平无奇,还有那么一点丑巴巴的。
苏槐看了她两眼,然后抬脚徐徐走来。他随手拿起台面上的小圆盒,打开瞧了瞧,是一盒口脂。
他便指腹蘸了蘸,往她的唇上点来。
陆杳有些愣住了。
他指腹摩挲在她唇瓣上,不轻不重,抚过的地方,留下一抹唇脂的颜色。
还没有她原本的唇色好看。
她原本的唇色是润红色,若是吻过以后便是媚艳的娇红色。
在他手指又往盒子里蘸时,陆杳回了回神,道:“你今天疯了吗?”
苏槐道:“我疯了,你怕了吗?”
陆杳道:“就当是我怕了行不行,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等她伸手来拿,苏槐便一手掂着她的下巴,一手将指上的口脂抚上她唇瓣。
陆杳不得不仰头望着他的脸。
她在他微垂的眼眸里,仿佛看见了自己伪装过后面黄肌瘦、丑不拉几的样子。
他眼神向来温柔,微微上扬的眼尾又生来含情。
若不是她晓得他这副面容之下是怎样恶劣的属性,她差点就要相信他有两分真心了。
回想他近来种种,陆杳觉得他应该是改变了策略,变着法儿地来膈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