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道:“既无异常,就撤吧。”
陆杳暗暗松了口气,屏气凝神地听着禁卫军的脚步声井然有序地出了大门,殿上的火光也越来越淡。
苏槐道:“今晚各处加强戒备,不得松懈。”
“是!”
随之就是两扇大门缓缓合拢的声音,门上挂着沉甸甸的一把铜锁,陆杳兀自等了一会儿,终于听见那铜锁下钥的声音。
但她也没有贸然出去,而是耐心地听着外面禁卫军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以后,方才缓缓从昏黑的角落里走出。
结果下一刻,晃眼一瞟,她一脸惊悚,立马又后悔了,瞬时闪身重新躲了回去。
她没看错么,苏槐还跟个鬼影儿似的悄无声息地立在一楼那大殿上。
他居然还没走。
而且他也一直瞧着陆杳所在的方向,不出声,陆杳一出来就对对直直地与他四目相对,她能不惊悚么。
陆杳仰头靠着墙,压了压惊。
苏槐徐徐开口道:“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片刻,陆杳平了平心绪,还是重新走出昏黑的角落,就站在台阶上没下去,这回她看得更清楚了些。
只见屋顶的月光一泻而下,落了他满身,衬得他肤色有些白,那双眼睛却是拢在阴影里,看不见浅或深。
他像个不惹凡尘不沾烟火的妖怪。
反正在陆杳眼里,不管他美丑都好,骨子里就不是个人。
陆杳道:“不是锁门了吗,你为什么还没走?”
苏槐道:“我为什么没走你不知道?”
陆杳也没想到,昨前两晚都相安无事,偏偏就今晚这狗闻着味儿赶来了。
小乐子不是说他这几天很忙吗,都没空到宫里来,而且陆杳也确实没见着他人,还以为这几晚正是作案的好时机,真是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