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没脸了!
我挣动起来,嘴里喘息道。
“乖乖......心肝......好丞相......朕明日......还要桑朝......别......”
崇然眯着眼,细白修长的手掐在我颈子间,低笑道。
“陛下若想早些了事,倒也不必求人,只将腰身扭的放浪些......崇然势必就......”
话语未尽,人影却叠合在了一起。
殿中黑透了,一丝灯火也无。
恍惚间,我撑着脑子里最后一丝清明,有气无力的喊道。
“你这......佞......臣......”
他仍是笑,嗓子已然哑了。
“入宫前,臣一连喝了两碗陛下赏的参汤,这句佞臣......陛下等到天亮再骂也不迟......”
翌日天明。
宫道上满是一片一片的水洼,我歪在御辇上,俯首对着玉点儿说道。
“下朝后,你去御膳房端一碗固本培元的参汤来,悄悄地去,不要惊动旁人”
玉点儿闻言捂住了嘴,眨巴着眼睛,十分害臊的说了一句。
“是......奴才明白,只是陛下嘴角上......”
我坐直身子,伸手摸了摸被勒出点点淤青的嘴边,咬着牙说道。
“胡青而已......”
......
世人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其实这话里的天上,换成宫中也是分毫不差的。
这一年夏季到冬节,眨眼之间便过去了。
我已记不得自己在御书房里批了多少折子,只是某一日间抬头向窗外看去时。
那四方四正的窗景,已经悄无声息的从香花烂漫,换成了雪花飘飘。
我将笔咬在嘴里,伸手撑着脑袋赏雪,崇然则坐在案前的碳火旁,手中捧着一册案卷闲读。
晨起时,侍书曾抱着天禥来御书房拜见了一回,这独一份儿的小皇子,如今已经会走路了。
红嘟嘟的小嘴里,也能咿呀出几句话来。
我抱着他,细细看他眉眼,只觉他比我和哥哥生的还好,瞳如点漆,皮肉白净。
思及此,我抬头看了一眼烤火的崇然,闲话家常般问道。
“崇然,现下立太子如何?”
他微微抬了头,只笑:“陛下在位不过一年半,便腻烦了?”
我叹了口气:“非也,只是天禥渐渐大了,早日立储,也好提早教化着,颜荀和古相岁数大了,太学里几个有学识的老翰林,也快到告老还乡的时候了,如今趁着这些人还在,正好能从里面替他挑个出类拔萃的启蒙师父”
崇然收了案卷,略一思索。
“陛下所言极是,只是颜荀古板,古相油滑,翰林院里孙张二人虽拔魁,可到底也只是书生心境,若要教化帝王,恐不相宜”
我点了点头,起身走到他跟前,双手落在他肩头,指尖则在他脸上缓缓摩挲。
“是,这么一想,好像谁都不大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