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武功为什么会被废?”
我皱了眉,细想了楚长林当时的话,难道......他当时是骗我的?
“你......不是闯过天牢么?”
楚楚脸一红,臊了似得一低头。
“我......我是想闯天牢的,可哥哥半路上就把我给打晕了......我压根儿都没出游鱼处的门......”
我苦笑一声,看来楚长林的心思,也有难言的曲折。
想来当时,他只是想用楚楚武功被废的事刺激我一番,如此便能看清我的本心。
是了,哥哥驾崩,游鱼处势必会继承到我手里。
楚长林对我,是该有些顾及疑虑的。
我坐在榻上,楚楚则一只膝头抵在榻边,就着方才的姿势同我说话。
我复又叹气:“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陛下的?”
楚楚十分荒唐的笑了一声。
“陛下何等明君,怎么会连着七八日上朝一道政令也无!往日都是我盯着璞王府的动静,陛下三不五时就要召我进御书房问话,怎么会一连这么多日都不宣见于我呢?”
我苦笑:“你都知道我是璞王了,我如今又坐在皇位上,你还将监禁璞王府的事说的这么轻描淡写,就不怕我处置你么?”
楚楚闻言卸下了周身气力,小孩子似得垂下了头,有气无力的坐在了龙榻边上。
“原来陛下......真的走了......”
殿中一时又寂静下来,楚楚好似不大能接受哥哥离去这件事。
她在榻边坐了许久许久,直到烛台上的灯花爆开,才徐徐回过神来。
“王爷,方才一时情急,楚楚失言了,还望王爷见谅”
我摇了摇头,只是看向手中的黄丝穗子,静静受着心里细密的痛意。
楚楚看着榻边的昏黄烛火,轻声道。
“细细想来,陛下驾崩,其实早有预兆,或许,从把我送去璞王府盯梢的时候,陛下就已经......”
说到此处时,楚楚回眸看向我。
“陛下是病逝的么?”
我没抬头,只是嗯了一声。
“怪不得......怪不得自打入了秋,陛下就不大见外人了,连我也极少召见......”
这一夜,楚楚同我说了许多过往的事,哥哥从什么时候将她安排去了王府。
又是怎样的千叮万嘱,让她暗中保护于我。
她说:“楚楚以前不明白,为何陛下总盼着王爷能心狠些,现下终于明白了”
我仍是麻木在榻上,喃喃道。
“可惜,我什么都不知道,若早知道一日,哥哥也不会......”
楚楚闻言立时摇了摇头。
“王爷这是什么话?陛下对您一直是安心的,陛下虽然嘴上总是说王爷不成器,可在楚楚看来,陛下其实一直都没有怀疑过王爷有异心”
我心里痛楚异常,不自觉就伸手捂住了脸。
“是......哥没疑过我......”
楚楚看着我这副模样,忽而叹了一口气。
“王爷......节哀吧......”
我笑了一声,掌心那道没愈合的伤口,被眼泪蛰出针扎似得疼。
“你倒是头一个,同我说节哀的人”
楚楚低眉:“哥哥和玉点儿大抵是受了陛下的遗命,才会急于将王爷送上皇位,陛下理政半生,澧朝江山皆是他的心血肝脑,如今好不容易海晏河清,若是因帝位空悬,再起祸事,陛下一定会很痛心的......”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