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看着符骁执着食箸的修长手指道:“额.......倒不是必须得发出声音。就是用膳时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感觉好累。”
林知皇这般与他闲聊,符骁也放松了下来:“从小用膳礼仪如此,泽奣难道不是?”
“不是。我比较随心,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也出身二品世家,家中长辈容得你如此做?”
“嗯,她容得。这点说来还要谢谢她。”林知皇想起了故意不怎么教她世家女子礼仪的钟玲媛,眉尾微挑。
符骁也想到了林知皇的身世,还有她那继祖母,眸色略微暗沉下来:“你幼时.....过得很不好?”
林知皇轻唔了一声,漫不经心道:“这就要看是怎么看了。”
“除了被下异人蛊这事外,宅斗的手段玩来玩去也就那些,无非是在名声上着手,都只是心理上的折磨罢了,只要不在意这些东西,从思维上换个角度看,这不过是一种边缘化的放逐,我到不觉得这是什么难忍之事。”
“毕竟......我与他们也不合群。”话说到此,林知皇轻笑出声。
符骁握着食箸的手一顿,抬眸看着林知皇的眼睛道:“这么说来,幼时的你一直都是孤独的?”
林知皇一愣,撑颊的手微僵。
符骁定声道:“幼时便感觉到孤独,这就是一种难忍。尽管这难忍并不是某人强加给你的,但你被框定在某处,没能寻到与你志趣相投的玩伴,如何算过得好?”
“如何会不觉难忍?如何会不觉得委屈?”符骁问话的声线越来越沉。
林知皇凤眸微敛:“你.......”
符骁打断林知皇后面否认的话:“我幼时也总感觉孤独,后来拜守山先生为师,有了许多惊才绝艳的师兄后,才不孤独的。”
林知皇止声,望着符骁的眸色深了些。
符骁沉声道:“高处不胜寒,泽奣没必要掩饰这种孤寒。说出来,我也不会觉得你是在俯视我。”
“能站在高处的人,是他配站在高处,放低身段俯就,并不是一种侮辱,而是尊重。”符骁仿佛透过的林知皇看到了幼时的自己。
林知皇看懂了符骁望过来的眼神,喉间微紧。
他明明.....只与我相处了这么些时间,而且这相处的时间里.....我多是在心怀不轨的逗弄他。
他竟然.....在这样的相处下,清楚明白地看透了我一直深藏的隐寂。
林知皇从桌面上收回撑颊的手,不由自主地垂首低声笑了起来,好半晌后才止了笑声,重新抬眸看向眼前人幽声道:“聪庭总能给我惊喜呢。”
被林知皇这么具有攻击性的眼神瞧看,符骁还是首次体验到,眉心微皱:“惊喜?”
林知皇神色认真地看着坐在对面的符骁道:“你.....惹人动情。”
符骁:“........”就知道她正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