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言死了。
死在因为坠楼而被迫流产的手术台上,大出血血崩而亡,一尸两命。
麓城城东的一处老宅院。
“星言,吃饭啦,快起床吃饭啦。”
外婆温柔的声音传来,沈星言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单人床上粉色草莓棉被因此而滑落到她的腰侧。
“咦,我的肚子怎么平坦啦?就像是从来没有怀过孕一样?”沈星言满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肚子。
确定它就是又平了!
这时候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温暖慈祥的老人。
突然间年轻了许多的外婆笑着走过来床边,看着又懵又不知所措的她道,“怎么了?快起床啊!再晚你今天上学就要迟到了!”
“上学?迟到?”
沈星言声音沙哑的抬头问道。
“对啊!你不是说今天还有高数考试吗?”外婆摸着她乌黑长长的头发,提醒她道。
“高数?”
沈星言看着熟悉的房间布景,莫名有些心悸,很长时间,她一脸哀痛的捂着胸口,流下来两串温热的泪水问,“外婆,现在是哪一年啊?”
“你这孩子,怎么哪一年也忘了,发烧发糊涂了吗?”外婆见状又把手往她的额头上贴,自言自语地道,“不烧了啊!怎么净说些胡话!”
待老花眼的她看清沈星言脸上的泪水之后,她一脸心疼的用粗糙的手指帮她揩掉脸上的金豆子。
语气很是担忧的问外孙女道,“你昨晚在你爸爸家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冒着大雨就独自走回家了,平白遭了大罪,可怜我的小乖乖委屈坏了吧!”
这么大这么懂事的孩子哭。
那必然是受了大委屈了,不然沈星言她怎么会时隔一晚还情不自禁的哭出来?!
王老太是想都没想,就把这一切归罪到了自己那“再婚的便宜女婿”头上,动情的抱着外孙女的头低声哄。
“外婆!我好想你啊!我好害怕,我很恐惧……”我不敢相信,我和我的宝宝就那么轻易的被人害了!
王老太只是想逗一逗这突然煽情起来的大姑娘,不曾想原本还只是暗暗流泪的沈星言见状,忽然“哇”的一声大哭出来,用力的抱紧她的老腰开始水漫金山。
女孩子哭鼻涕抹眼泪的,直哭到早饭都来不及吃了,红肿着眼睛便骑着她的小电驴消失在家门口。
时钟已经直逼八点十分。
王老太面色柔和的提着喷壶出去,给家门口花盆里的各类蔬菜瓜果浇水。
她一边浇,一边跟旁边小卖部里的大娘念叨着,“老杜,你之前说哪里有靠谱的大仙来着的?我瞅着星言这回真是被吓得不轻,我想带她去看看……”
沈星言不知道外婆想要带她去找大仙看事。
她一路飚最大码到达麓大停好车之后,才发现自己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带,纸笔没带,脑子也没带,她甚至不知道今天考高数的教室在哪里。
“唉,真是醉了!”
“重个生,也鸡飞狗跳的!”
沈星言没有办法只得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好朋友唐茹打电话,“喂,茹茹,今天高数的考试地点是在哪里啊?另外我糊涂了,没有带文具,你趁现在离考试还有一会时间,赶紧看看帮我众筹一套的。”
唐茹都被她这不像她平时作风的行径给逗笑了,“整文具可以,但是考试的地点你都忘了,你不会是昨天发高烧烧傻了吧?”
沈星言:“……”
一场久违的考试,考得曾经学霸和如今啥啥啥不会的“沈星言”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履薄冰,大汗淋漓,头疼不已……她想不明白,自己这是啥命啊?!怎么一回来就遇到这么高难度的考试?
考完试之后,老师一个个的收试卷,待看到好学生沈星言居然四舍五入交了大白卷的时候,他气得整张脸都绿了。
沈星言无法辩驳什么,这也是她啊,只是是多年后把一切都还给老师的她,在老师快要喷火的目光当中,她卑微的低下头收文具。
“怎么啦?老师为什么用那种吓人的目光看你?”唐茹考完试第一时间来到她的身边,八卦的问。
沈星言叹了口气道,“可能他是看我不争气吧!”
“你还不争气呢?回回考试都是专业第一!这可是麓大唉,想在这群“第一名”当中拿第一名难如登天好吗?!”唐茹当即便否定她的“自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