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十分钟左右,苏茉再打回去,电话已经是郑玲接的了。
苏茉把事情一说,也就这么巧,郑玲小女儿婆家就在同一个职工大院,这都不用打听了,情况一清二楚。
郑玲表示她明天就过去问,让她明天傍晚再打电话过来。
第二天傍晚,苏茉再打电话过去,郑玲已经把情况都打听清楚了。
“那里确实有这么一家人,不过那家人不怎么好,在职工院风评很差。一家九口挤在一个套二里边,听说家里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陆桂兰告诉苏茉的地址,是海市棉纺十七厂的职工大院。
她女婿汤志勇的爷爷奶奶,原本是十七厂的职工,生了俩儿子,当时给分了个套二的房子。
俩儿子大了后,在纺织厂干着临时工,缺点运气,一直没给转正。年纪到了,便都娶了厂里同是临时工的女工。
老两口差不多年纪后,见两儿子一直是临时工,便把自己的正式工作,顶给了他们。
临时工是没有分房资格的,老两口正式工的分房名额,又已经被那个套二占了。于是,一家子就这么挤在这套二里面,人越来越多,房子面积却从来没变过,矛盾可想而知。
汤志勇的爹是家里的老大,生了三个孩子,汤志勇最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和弟弟。汤志勇的二叔也是生了两个儿子。
汤志勇和他妹妹,以及二叔的大儿子三个都去下乡了,两家各留了一个小儿子在家。
年初的时候,汤志勇二叔的儿子病退回来了。
“小茉,你那个同乡,我是不建议她来。这来了,都没地方住,还不如在乡下自在。听说,他二叔的两个儿子,到现在还跟父母睡一间房呢,连对象都不敢谈……”
苏茉从郑玲那了解清楚后,便又给陆家村打了个电话,把情况跟陆桂兰说了。
陆桂兰接完电话,是黑着脸回家的,心里实在膈应的很。
这汤志勇真是玩得一手好棋,你说他说谎吧,也没有,但人就是不坦诚。
他们当初问他家里情况的时候,他就说父母都是纺织厂的职工,在大院住个套二的房子。
可却没说清楚,这套二的房子,不是他们家的,是一大家子人挤一起的。
也怪他们,当时想着都在这边落户了,没问得太细。
陆桂兰婆家条件是不错的,是村里少数几家住的起砖瓦房的人家之一。而且,陆家村自从被评为先进大队后,每年的工分净值都不差。
说真的,家里壮劳力多,过日子精细一点的人家,每年攒下的钱,说不定比城里一般的工人家庭还要多。
她闺女嫁给汤志勇的时候,他们就帮衬着给建了三间的土坯房,给小两口过日子。
陆桂兰生了儿子一女,闺女最小,生得时候又是因为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导致闺女早产,差点没养活。因此,打小身子骨就不好,一家子也格外的疼,这才把她养得耳根子软没啥心计。
刚开始她也是不同意的,后来还是她男人说,嫁给知青也好,他们支持建个房子,在这边落了户,在跟前他们也好看着。
又见闺女实在喜欢汤志勇,这才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