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九香能这么听话?”陆小兰疑惑,那赵九香可是个搅屎棍。
“那肯定不能,一开始也闹,你们走后,还来家里找你二嫂闹过一场。我那天上班去了,不在,听大丫说陆福宝过来发了好大一通火,说再闹他就搬出去另过,跟赵九香断绝关系。赵九香最在乎的,就是她儿子,一听就怂了。”
“去年老石头上山去打柴,把腿摔折了,家里就靠陆福宝撑着了,赵九香就更不敢闹了。”
“老二家的也是个没用的心软货。”刘玉枝有点恨铁不成钢,“赵九香根本就没把她当闺女,她硬气都不到两年,赵九香稍稍示好,找她哭了几场,我听国栋说,现在又每月偷偷给她娘钱了。”
“这要是我,我可就不理了,就当没这娘。”刘玉枝嗤笑,还想着说什么,院子里就传来陆桂花的声音。
刘玉枝吓了一跳,这还真不能在背后说人,也不知道陆桂花听到了没有。
陆桂花是和李月娥一起过来的,李月娥拿了些粮食和油盐酱醋那些的过来。
之前苏茉去羊城的时候,家里剩下的粮和日用品,都给了三位老人。现在他们回来,家里肯定得开火,所以李月娥也给准备了一些。
苏茉赶紧下炕去接过东西放好,随后婆媳五个一起西屋炕上聊天。
苏茉和陆小兰写信的时候,也会说一些羊城的事,有时候还会寄些照片回来,李月娥她们早对羊城十分感兴趣了。这次她们回来,便让她们说说,写信可惜没口头表述的好。
陆小兰也是个口才好的,当即便跟她们说开了。
“……你们都不知道,我当时见到那么高的楼,都惊呆了。我数了数,竟然有27层,那墙刷的可白了。”陆小兰说的手舞足蹈。
“那不是刷的墙,那是贴的瓷砖。”苏茉纠正。
“哦,对,瓷砖。瓷砖特别白,脏了,抹布一抹就又跟新的一样,特别好。”陆小兰大致给大家解说了啥叫瓷砖。
“羊城还特别多外国人,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都不敢看。”
“那些外国人的头发,好多种颜色,有黄色的,也有红色,还有褐色。长得都特别白,眼睛还是蓝色的,鼻子可尖了。”
“羊城路上可多车了,有电车还有三轮车,半个小时就有一班车,不像我们这,一天就只有一班车。自行车也特别多,三嫂之前上班的地方,还出现过塞车的情况,三嫂之前还拍了照片给我看。”
“我们把照片带回来了,三嫂,拿来给大家看看呗。”
苏茉有照相机,一家人出去玩的时候,也会拍一些照片,这次回来都带回来了。听陆小兰说起,苏茉便去拿了,给大家传阅。
刘玉枝和陆桂花看到那浩浩荡荡的自行车大军,真是既惊讶又羡慕,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想去的向往。
他们大队在红旗公社算数一数二的了,整个大队自行车都不超过10辆。
这照片上的自行车,几千辆都怕有了,而且那些人,还穿的很体面。怪不得,人人都想往城里去。
李月娥则更多关注的生活照,等看到苏廷谦和莫玉蓉抱着两小只的照片的时候,便问:“小茉,这是亲家吧?”
“对,这是我爸妈。”
“长得真俊,这一看,就是文化人。”李月娥夸道。
“苏叔和莫姨人特别好,一有空就过来帮忙,还经常买东西给我。”陆小兰跟着道。
陆小兰帮忙看孩子,苏廷谦两口子也是会做人的,时不时给陆小兰买些东西,雪花膏、头油或布鞋之类的。
李月娥拍了一下陆小兰,“你这孩子,你都工作了,还收人东西。”
苏茉摆手,替父母说好话,“我家就我一个,小兰讨人疼,我爸妈也是把她当女儿看的。”
李月娥心里既高兴也松了口气,之前陆小兰写信来说过,苏家解放前是海市的资本家。按理讲,一般的资本家,早被打倒了。苏家还能有现在的样子,说明地位不一般。
李月娥并不是一点见识都没有的村妇,人也是上过私塾的。很明白这要是放以前,这样的家庭,是不会跟他们家结亲的,毕竟阶层不一样。
她心里也是没底的,毕竟没跟亲家接触过,怕看不上他们。现在看来,苏家一家都是很好的。
陆小兰就这照片,给她们介绍了一些羊城的情况,然后又说到坐飞机,陆小兰又是好一通描述,说得刘玉枝羡慕不已。
“等以后,我也去坐一回。”刘玉枝道,。
“大嫂,你估计舍不得。”陆小兰笑,“羊城到京市,四个多小时,机票81块钱呢。”
“啥?这么贵?那你们这回一趟,不是花了好几百?”李月娥惊呼。
她不知回一趟这么烧钱,早知道就不让他们回来的。
“娘,钱花了再挣就是了,我们也快两年没回了,总得回来看看。”苏茉道。
“哎呦,这也太烧钱了。坐火车贵不?多少钱?”
“到羊城,坐火车四十来块。”陆小兰坐过一次,路费还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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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回去的时候,还是坐火车吧。”李月娥道,虽然她也想孩子们在家多待一段时间,但心疼钱啊。
大城市啥啥都要钱,好不容易攒点,就都花路费上了,她舍不得。
李月娥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乐乐的声音,“不要,坐车车好长时间,我要坐飞机。”
李月娥看乐乐过来,赶紧下炕去,把乐乐抱上来,“坐车好,坐车省钱,坐飞机烧钱。”
乐乐摆手,“要坐飞机,爸爸会挣钱,等乐乐长大了,乐乐也会挣钱。”
陆小兰看笑了,道:“娘,这坐火车好长时间的,我跟三嫂过去的时候,在火车上差不多待了十天,都快憋疯了。”
“火车上,那味,你闻了都得吐,都是臭脚丫子味。每节车厢都有厕所,那味,我都不想说。你试试在厕所里待个几天,你就知道了。”
李月娥气得又拍了陆小兰一下,“你这丫头,这才去城里几天,就飘了?坐火车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想坐都没得坐,光坐着又不用干活,不知道多少人乐意。有点味怎么了?你小时候还吃过鸡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