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东风吹来,徐知府袍子上火势越烧越旺。
那火也怪异,不烧别人偏偏烧徐知府,徐知府痛得龇牙咧嘴:“救我啊,救我啊!”
百姓们只是想吓唬吓唬,谁也没想着要烧死人,还要烧死徐知府。
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所有人都相互推搡指责起来,眼看火势有蔓延徐知府上半身的趋势,就连徐夫人都吓得逃得远远的,更别提别人了。
烈火灼烧皮肤,徐知府一阵绝望,忽然清俊如画是少年郎引入眼帘,手里还提着一桶水。
此刻,风卿婈之于徐知府,无异于天神降临,他尖叫:“快快快,水!救我!”
少年不染而红的唇瓣一开一合,徐知府瞬间就明白了她无声的口语,他在问,他要不要开仓放粮。
这会儿,什么都没有性命重要。
“我放,我放!”火快要烧屁股了,徐知府来不及思考,就从脖子里拔下钥匙朝风卿婈扔过去,少年腾空接到钥匙。
也就是在一瞬间,她桶里冰冷的水劈头盖脸朝着徐知府灌溉而下。
徐知府袍子上的火瞬间熄灭,有惊无险,徐知府看着自己被烧的破破烂烂的袍子以及灼痛的双脚,吓得瘫软在地。
“大人!”
“老爷!”
徐夫人和小厮们才蜂拥而上,徐知府一想到刚才这几人跑的一个比一个快的身影,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徐夫人一眼,抬手一巴掌将那小厮打倒在地。
“混账,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请大夫!”他咆哮。
惊魂未定的徐知府被徐夫人与小厮搀扶着走进了知府府内,去找大夫治疗。
独留百姓们面面相觑。
“徐知府发怒咆哮的时候,可真是吓人,他比平日里的仁善去哪儿了?”
“屁!”人群中,男子冷哼:“换你试试被火烧身,而那些小厮只顾着自保,换你试试你会不会发怒。”
这倒也是。
“那这样一来,我们闹了个什么呀?明天到底开不开仓放粮?”才有百姓后知后觉地想起到这儿的目的来。
“我们是继续闹还是回去?”
“当然是继续闹!这个狗官不是还在这里吗?”男子指着张程远道。
顿时百姓们的气焰又高涨起来:“对对对,希望无论如何都要找这个狗官讨个说法!”
“狗官,明天到底开不开仓放粮,你不开仓放粮我他娘跟你拼了!”
百姓们一口一个的狗官,让出生显贵之家的张程远忍无可忍:“你们!”
却被风卿婈看了一眼:“此刻不应该与百姓起争执,这些百姓此刻被人煽风点火,真做出什么事情也说不定。我们要做的是安抚他们。”
“可是这些百姓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简直冥顽不灵,要如何安抚才行?”张程远压抑着怒火问。
“当然是答应他们开仓放粮。”风卿婈冲他摇晃了放手上的一串钥匙。
张程远眼前一亮,粮仓钥匙在手,什么时候开放粮仓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这些百姓闹归闹,这把火烧的倒是及时,没有这把火,他们还要耗费许多波折才能拿到钥匙呢。
张程远怒火消了大半,面对百姓们的唾骂充耳不闻,只道:“我们现在就开仓放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