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光刺破云层破晓,第一缕晨光撒在玉阶上,文武百官往金殿里走去。
今日晨时,曹原被施鞭刑之时,正是许多官员去上朝之际。
大多数官员都瞧见了曹原的惨样儿,也从百姓们寥寥话语中得知了个大概的消息,不过具体如何只有京兆府尹知道了。
每逢有人敲鼓鸣冤,朝堂上便有大事发生。
上一个敲响京兆府外鼓的人还是如今的太子妃风卿婈呢,力挽狂澜,将被奸人陷害的镇国公一家救下,此次敲鼓,不知又要发生什么事?
众官员暗戳戳靠近京兆府尹,有意打听。
奈何一向大嘴巴的京兆府尹,此次嘴却异常地紧被众官员问得急了,只打哈哈说:“还未下定论的事情,本官也不好说啊,此事本官自会上呈于陛下了,稍后众位大人就知道了,何必急于一时呢?”
怎么不急?
朝堂上文武百官之间关系如蛛网紧密相连,自诩没有一个人的屁股是干净的,那敲鼓鸣冤之人不定要状告到谁头上呢,早些知道内幕也是图个安心啊。
奈何京兆府尹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一些官员提心吊胆地走上金殿,果真今日的早朝,因早晨曹原之事而展开,京兆府尹上报了此事,永宁帝听闻此事后不语,朝堂上却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
一种是全然不相信曹原的说辞,说当初的赈灾款的确已经派往了海州府,不存在还饿死人的情况,定然是刁民恶意诬害。
还有一种是相信曹原的话,毕竟海州府离盛京千里之距,若是诬陷,何至于如此,且若真是诬陷,届时只要去查一查,谎言岂非不攻自破?
永宁帝听完后,也更倾向于后者,他微微沉吟:“半年前,朕从国库拨了十万赈灾款下去,务必让钦差保证尽力弥补海州府百姓,如今却闹出这样的事儿来……黄中奎呢?”
黄中奎便是携十万两赈灾款去往海州府赈灾的钦差。
他乃两朝元老,已过花甲之年,此人为官一向两袖清风,因此才得了永宁帝的信任,让他前往海州府赈灾。
“陛下,臣冤枉啊!”黄中奎两鬓斑白,听到永宁帝的话,颤颤巍巍地走到前面跪下:“陛下,臣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么陛下?臣不可能贪污赈灾款呐陛下!”
几乎是永宁帝登上龙椅开始黄中奎就在朝堂了,这么多年来,其他朝臣永宁帝不清楚,可对黄中奎却是有几分信任的。
永宁帝略微迟疑。
有大臣却冷笑:“黄大人,凡事要讲证据,若黄大人真将赈灾款一分不少地用在了海州府百姓身上,又何至于会发生如此事情?”
黄中奎浑身一僵:“明大人,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贪污了海州府的赈灾款?”
那明大人就是上次以辞官威胁北冥翊退婚风卿婈的御史大夫,是朝堂中出了名的那块儿又臭又硬的石头。
此刻,他又开始发挥他的本领了,淡淡地道:“本官可没有这么说,本官不过是根据情况推断罢了。”
黄中奎哑口无言,片刻后才颤抖着说:“明威,我与你共同为朝臣数十年,我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
“口说无凭。”明大人道。
“好一个口说无凭!”
黄中奎冷笑一声:“那眼下,众位听信一人之词就觉得是老夫我贪污了赈灾款,不也是口说无凭?”
众臣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