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躯似弱柳扶风,爆发出的力量却是无穷无尽的。
北冥麟瞳孔猛缩,尚来不及躲避,就见一片蓝影闪过,便被她一脚踹倒在地,下一瞬,整个人如破布般被踢飞了出去,撞到一颗枯木上。
“噗嗤!”
北冥麟倒在地上,眼神里满是愤怒:“贱人,你偷袭!你不讲武德!”
“啊!”
下一瞬,他惨叫一声,被他撞到的那颗枯木,被他撞得摇摇欲坠,一分两折砸在了他后背上。
虽是枯木,分量却不轻,北冥麟刚要爬起来是后背,又被砸了下去。
“对付你这种人,就不应该讲道理。”风卿婈冷冷看了北冥麟一眼,拍了拍手:“对人才讲道理,而你,算不上人。”
“你!”北冥麟大怒,趴在地上冲风卿婈身后喊:“柳扬,你还愣着干什么?!”
风卿婈本能地预感到一丝不妙,猛地回头,指甲中蓄势待发的柳叶飞刃也投射了出去。
那是一个身着黑衣,蒙着面的男子,身手出奇地快,身姿猛地往前一跃,就躲过了风卿婈的飞刀。
下一瞬,他从怀里抽出一面黑底红字的旗帜,并一个黑色圆钵,冲风卿婈露出一抹诡异地笑。
“郡主,他要驱使蛊毒!”明玉大惊失色,一把抓住风卿婈:“郡主快走!”
来不及了。
那黑衣男子一手敲击圆钵,一手挥舞旗帜,嘴里念念有词。
钻心地痛、如被万蚁啃噬的痛侵袭而来,似乎要将风卿婈整个人活生生撕裂开,她猛地弯起腰,呕出一口血来。
“啊!”
凄厉地惨叫控制不住地冲破牙关。
“郡主!”明玉面色剧变。
“快走,去找人!”风卿婈用仅剩的力气推开明玉。
情况不明,明玉不是那个黑衣男子的对手,留在这里根本就是徒劳的,还不如离开,好歹能有一线生机。
明玉也有自知之明,没有硬碰硬,身姿一跃,跳上高墙而去。
“想去找救兵?等从宫里找来救兵,就是你主子地一捧白骨了。”黑衣男子冷笑一声,手中的动作越发凌厉了。
“啊!”
风卿婈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猛地呕出一口血来,晕死过去。
“对!就是这样!”北冥麟推开身上的枯木,从地上爬起来,露出森森白牙来:“我要让这个贱人求生无门,求死无路!”
“自然会让殿下如愿的。”
“只怕是不能让殿下如愿了。”一道清冷如凝的嗓音徐徐传来,北冥麟还以为明玉去搬的救兵这么快就来了,却也没有放在眼里。
直到他看清那人温文如玉的面庞,瞳孔颤抖了一下。
“魏相?”
这个人为何会在此处?
看到魏峥眸光紧盯着地上的女子,北冥麟心中不由一紧。
莫非魏峥,是要救那贱人?魏峥不会是要来坏他的事儿吧?
不过魏峥与这贱人之间,似乎也没什么交集吧?魏峥这样冷情冷心的人,没听过他何时做过那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儿。
或许,是他想复杂了?
魏峥只是路过也说不准。
北冥麟瞳孔眯了一下,试探地道:“魏相日理万机,今日怎么有闲工夫出现在这里?”
“本相是为他而来的。”魏峥缓缓走过来:“还望麟王殿下高抬贵手。”
放屁!
他好不容易等到机会,怎可能放过?
“今日这贱人必死无疑。”北冥麟声含警告:“魏相莫要多管闲事,以免惹祸上身。”
“今日这闲事,本相管定了!”魏峥清波无澜的眸子里续起一丝杀意,往后看了一眼,一对黑压压地魏家死士如鬼魅般包围了北冥麟与那黑衣人。
北冥麟今日以为有黑衣男子在,万事顺利,便没带护卫,眼下看着黑压压的魏家死士,自然知道打不过。
他眼神阴翳:“魏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如此?”
魏峥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充满威慑地眸光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北冥麟磨牙切齿地看了一眼风卿婈,恶狠狠地说:“走。”
二人自死士包围圈中退了出去。
在绝对的势力面前,北冥麟不退也没有办法,别说他今日没有带护卫,就算是有,也未必能敌得过魏家。
他不过一届被永宁帝禁过足的闲散亲王,而他却是手持权势的宰相,二人自然不能相提并论,这点自知之明,北冥麟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