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过分甜,淡淡地糯米清甜包裹着酥酪,糯米皮软而弹牙,轻轻咬开,嘴里爆出冰冰凉凉的酥酪,水蜜桃的果粒也随酥酪一道,增加了咀嚼感。
一口下去,三种截然不同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却异常地好吃。
这种做得精致得甜食,吃起来能让人心情都变甜。
“尚可。”北冥翊面不改色地又咬了一口雪媚娘。
呵,小样儿……
风卿婈在心里窃笑,面上却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殿下喜欢就好。”
“我不喜欢。”
“啊对对,这是小女子爱吃的东西,殿下是个男子汉,怎么会喜欢吃,多谢殿下赏脸吃。”
北冥翊:“……”默默别过头。
风卿婈看到他耳尖都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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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掩唇一笑,没有戳破他。
看北冥翊吃完了一颗雪媚娘,风卿婈适时地打开食盒下一层,里面有刘御厨做的清淡小粥配几样小菜。
“殿下没吃早饭,不宜吃太多甜食,且这东西还是冷的,空腹吃伤胃,先喝口粥吧。”
风卿婈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摆放出来,占了北冥翊案桌的半壁江山。
许是见她如此殷勤,又许是那雪媚娘缓解了太子沉闷心情,他居然没有拒绝,拿出筷子吃了一小碗粥。
唉,终于哄好了。
风卿婈叹息一声,坐下陪着北冥翊一道吃了粥,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提之前的事。
东宫内一派安详,而坐着轿子进宫来的风夫人,心里则是惊涛骇浪不止。
她不断拿出贴身带着的小铜镜,反复看自己的脸,越看越觉得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割她的肉一般的疼。
她的脸啊……毁了!
她曾经引以为傲的脸,如今竟然长出了疮口,腐烂化脓,发出恶臭的味道。
连风夫人自己闻着,都恶心自己。
她满目忧愁又满目怨恨无处散发,想要泄愤,兰生那个儿子迟迟找不到,偏宫里还来了口谕说让她进宫给太后侍疾。
太后早不得病,晚不得病,这会儿得病,还让她进宫。
顶着这样一张脸,风夫人如今只恨不得把自己捂在屋子里不出来,可皇上口谕,她又如何不尊从?
风夫人咬了咬牙,在脸上系上了白色的面巾,好在那几个脓疮在脸颊与下巴上,上半部分尚没有疮口,只要系上面巾,尚且可以遮掩。
“夫人,到慈安宫了。”轿子落地。
风夫人紧了紧面巾带子,下了轿,姿态优雅高傲,如往常无二,尽量不让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慈安宫内,一道百鸟朝凤四折屏风将内殿与外殿隔绝开来。
魏太后身上披着紫狐大氅,歪靠在软枕上,面有倦色。
殿内药香弥漫,风夫人徐徐走了进来,魏太后即便是病着,鼻子依然灵敏。
风夫人一靠近,魏太后就闻到了她身上浓郁的香味,香味中还混杂着一股好似腐肉的味儿。
魏太后本就在病重,一闻见就有些泛恶心,皱了皱眉问:”你脸上怎么了,怎么带着面巾?”
风夫人心里咯噔一跳,面上却还稳得住,笑着回答:“姑母,侄女近日因饮食不当,脸上长了些红痘,怕难看才遮盖了面巾。”
风夫人打小就注重自己的外在,把一张脸看得跟什么似的,长了几个红痘就遮住,也像是她能干的事儿。
魏太后也没深想,抚了抚自己额头,感叹起来:“哀家一届无子无女的孤家寡人,得了病,跟前也没个妥帖的人来服侍,这才让你进宫来的。”
让她进宫来伺候她?慈安宫里这么多人,就不够伺候她的么?
风夫人腹诽,她对魏太后,虽叫一声姑母,却没有太多感情,所表现出来的亲昵也不过是因为她是太后。
“姑母,您说这话是做什么呢?您病了,侄女理应来照顾您啊。”风夫人说。
魏太后笑笑,拍了拍风夫人的手,与她说起话来。
魏太后上了年纪,又因在病中,变得话多了起来,絮絮叨叨的,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说起自己的亲儿子,当年的显宁帝,说起魏家兄弟,又提起了风兰芷。
风夫人心里十分烦躁,听得昏昏欲睡,听到风兰芷的名字,勉强打起精神来:“那个女人,好在是死了,当年大哥对她可是宠爱的很呢,若她如今还在,魏家只怕是她的天下。”
风夫人言谈间不掩厌恶,慈安宫是魏太后的地界,估计也什么隔墙有耳,她便放了心:“一个女人家,成天舞刀弄枪的,还北燕第一女候,嗤!”
风夫人谈及死去多年的长嫂,满是鄙夷。
风夫人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风兰芷,是在街头上,女子骑着高头大马,立在军队开过的路中,迎接即将进城的永宁帝。
身穿银甲,头上没戴头盔,只用一根朱红色的发带扎着长长的马尾,意气风发,别样的潇洒明媚。
都是差不多的年纪,都是同样的女子,风兰芷高高在上,受万民追捧,而她偷偷摸摸去见兰生,做贼似的,时刻都防备着被魏家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