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护卫当即大惊,一个抓起芸娘挣扎的手,一个冲着芸娘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脚踩下去!
“啊——!”
女子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
“芸娘!”风东庭脑子里嗡地一声,一片空白,呆呆看着芸娘身下流出大团的暗红血液,将她的石榴裙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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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芸娘痛苦哀嚎,看着她渐渐失血过多而晕死过去。
嘭!
风东庭脑海绿紧绷的那条弦骤然断了,他恶狠狠盯着风夫人:“蛇蝎妇人!我要休了你!我要去京兆府告你杀人害命!”
风夫人冷笑:“休我?哪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你可别忘了若没有我,你在蜀地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官!你尽管休了我?回你的蜀地当你的官儿去,哦,不对,你如何升迁这么多年,那个官儿未必给你留着,你回去不过是做个平民,你真的放弃享了这十多年的荣华富贵么?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呐!”
风东庭肩膀一缩瑟,方才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气势顷刻间减少了一半。
他然而再看一眼昏死过去的芸娘,他又生出了几分血性来。
“我风东庭就算是不当官,不享荣华富贵,回蜀地当一届平民百姓,我也要休了你这毒妇!”风东庭从地上站起来,生出了一股豪气万丈的气势来:“我先休了你,再去报官!”
说着,就跑进屋里去找纸与笔吃来,当着风夫人的面疾笔写下数条她的罪状,其中“不敬夫君,与人苟且,恶毒心肠”等字眼格外刺目。
风东庭此人最是胆小好财了。
风夫人倒是没想到,风东庭为了那女子,竟舍得舍弃眼前的荣华。
她心里不是滋味,看着那风东庭写下来的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忽然一把躲过风东庭手里的字条撕了个粉碎。
“放肆!”风夫人面皮发抖:“我乃魏家大小姐,岂能被你这么个人休?”
被你这么个人。
这是今日风夫人第三次提及了,这几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透着浓浓的鄙夷和不屑,风东庭知道,这十多年来,风夫人其实一直没将他放在眼里,一直都是看不起她的。
就如她所说,他这么个人。
他这么个人靠着她一路高深,在风起云涌的朝堂上占的一席之地,他这么个人,稳居尚书之位这么多年,他这么个人,在这寸金寸土地盛京城坐拥数座豪宅,他这么个人……
若没有魏家相助,他这么个平庸的人根本不可能拥有这些。
可就是他这样的人,难道没有气性么?没有血性么?就只能忍气吞声么
她在闺中与一届青楼小倌苟合不仅,暗结珠胎让他做了接盘之人,还让他养了这么多年,她难道不知道现在盛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风东庭就是个懦夫?
可他都如此了,她还不知足,还要伤害芸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风东庭双目发红:“今日我就要休了你,再去报官,休书你想撕就撕,你撕多少我就写多少!”
语气很是决然。
“报官?”风夫人冷笑一声,撇了一眼桂嬷嬷,桂嬷嬷连忙拿出一张卖身契,给风东庭看。
上面白纸黑字,还盖着官印,清清楚楚地写着,柳氏芸娘,乃为魏府一贱奴。
贱奴,一切为主人家所有,别说是打骂,就算是杀了,官府也管不着。
“你只管再写一张休书出来,你心爱的芸娘,只怕是不能如现在这般毫发无损了。”
风夫人慢悠悠地挑着自己留的长长的手指甲,说出来的话却如魔音贯耳一般。
“魏嫣,你!”风东庭指着她的手颤抖,气到极致神情竟然有些发癫:“魏家权势滔天,只手遮天,就不怕遭报应么?你以为魏家真的会一直这般如日中天下去么?魏嫣,你坏事做尽,不得好死,你……啊……”
后脑勺挨了护卫一掌,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耳畔终于安静了不少。
看着院子里一大滩血和晕死过去的两个人,风夫人叹了口气:“风东庭啊风东庭,不是我做事狠,而是你知道我魏嫣,最讨厌别人骗我,可你却明知故犯,今日就当教习吧,再有下次……”
她眼中闪过一抹冷光,从椅子上站起来。
“夫人,这俩人……”桂嬷嬷凑过来,指着芸娘说:“这女人,夫人想留还是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