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北冥翊伸手扶住风卿婈,眼露担忧。
“不知为何,没来由的心慌意乱。”
北冥翊执起白玉茶壶,倒了一杯热茶给她:“喝口茶缓缓。”
风卿婈喝了一口热茶,心头的阴霾却挥之不去。
好在很快,车架便到了尚书府。
早知太子要大驾光临,纵然千般不悦万般不愿,风夫人还是早早地与风东庭站在门外等候,两人在寒风萧瑟中等候多时,方见代表太子的仪架浩浩荡荡而来。
绣着四爪青蟒地太子车架,华盖宝顶,在明阳下熠熠生辉,尊贵逼人,更不必说车架后面跟着的护卫队,整齐划一,声势浩大。
所过之处无人不侧目而视,连尚书府左邻右舍都纷纷出门来观望。
车架在门前停下。
面如冠玉的太子缓缓下了车,他头上少见地戴了紫金冠,冠身夺目璀璨,羸弱的少年眉目如画,竟没被那金冠压了气势去,侧眸一望间,天家威严不容人侵犯。
这还是那个废物太子么?
定是太子今日衣衫金冠过于华丽,才让他产生了如此错觉。
风东庭揉了揉眼睛,撩袍跪下:”臣,参见太子殿下。”
身后一众家仆同风夫人也跪下,一时,呼啦啦跪了一地。
头顶久无声音,只见太子并未让他们起身,反而转身掀起车帘,女子素白的手伸出来,太子马上握住她的手。
风卿婈就着太子的手下车来,身着桃粉缕衣宫装,浮光锦制成的宫装,在明阳下随着她的步伐流晃出如水般的波光,外面披着毫无杂质的狐毛披风,软软的狐毛簇拥着一张脸。
眉间金钿夺目,柳眉舒展,眸光清明,雪肤红唇,昳丽中自有一种大气从容,令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尚书府地众人只听闻风卿婈脸上斑痕没了,哪里知道没了斑痕的风卿婈是如此风华绝代的样子,一时都是呆愣当场。
这个美不可言贵气逼人的女子,真是从前尚书府里那个默默无闻的大小姐吗?
真如脱胎换骨了一般!
回过神来,忙下意识低头:“参见太子妃。”
风夫人也被他们裹挟在里面行礼,听见太子口气温淡地让他们起身,才算是扶着林嬷嬷的手站了起来,一抬头瞧见风卿婈,攥紧了手。
凭什么她在这里声势浩大,得意洋洋,可她的瑶儿却被禁在玄王府暗无天日的偏房里,连门都回不来,凭什么?
不过好在,今日之后,她再也风光不起来了。
风夫人眸中闪过一抹极快的冷意,抬步冲风卿婈走过去:“卿婈,那斑痕真是误人,多漂亮的孩子,竟然被那斑痕遮住了这么些年。”
风夫人笑得十分的情真意切。
风卿婈有些讶异,她又如何不知道风夫人如今定然恨自己恨得牙痒痒,可风夫人一向眼高于顶,心里恨她,面上自然也不屑于去做那等违心之事,今日倒是反常。
莫非是这些时日接连的挫折给打得变了性情,还是……心里憋着坏?
风卿婈眯起眸子,看向风夫人。
风夫人心蓦然一跳。
那是种什么样的眼神?
经千锤百炼的磨砺,凝腥风血雨汇聚的,似剑刃切肤,似寒霜灌顶。
风夫人面上表情凝泄住,收起了脸上的笑。
簌簌冷风灌溉而来,在几人中流窜。
风东庭见风卿婈不言不语,只用一个眼神震慑住了向来唯我独尊的风夫人,心里大感惊奇
“外边风大,快进去吧。”他连忙出来活跃气氛。
北冥翊牵起风卿婈柔胰,往里走进,一走到尚书府花厅,风东庭就招呼的上茶,看着风东庭脸上献媚的笑意,风卿婈皱了皱眉。
北冥翊明白她心中所想,开口道:“风尚书,不必麻烦了,孤同婈儿,要先去她的院子里看看。”
风东庭拿着茶盏的手极快地一停泄,随即笑容越发堆积满面。
“好好好,咱们这就去。”
一行人前往英落苑而去,英落苑在尚书府最偏是南边,越往里走越能觉得森冷,连去往英落苑的路都没好好修理,枯叶满地,杂草丛生。
看着前面金尊玉贵的两人,风东庭往日没觉得,今日却觉得这处地方忒简陋了些,他止不住地心虚,暗暗瞧着太子的神色。
太子对自己这个女儿看起来很是珍爱,若是替她鸣不平起来,那可就遭了。
好在一路担惊受怕地到了英落苑,北冥翊也没说什么,只是风东庭心里却越来越紧张起来。
不止因北冥翊,更因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儿。
他只知道这些时日风夫人与身旁的嬷嬷时常嘀嘀咕咕,似乎在针对风卿婈预谋着什么,顾及风夫人要做什么,就是今日了。
可今时不同往日,自己这个女儿瞧着越来越厉害了,风夫人从前就没从她手上讨到赢面,如今能么?
反正无论如何,都与他无关。
风东庭不是没想过去阻止风夫人,可他不敢对风夫人说什么,从前如此,如今他与风夫人之间面和心不和,就更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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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于是风东庭不仅没去阻拦风夫人,反而生了一层阴暗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