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你以为你能逃得过本王的手掌心?”
张牙舞爪的字迹纵横在字条上,透过字条,风卿婈似乎能看到北冥麟那张欠揍的脸。
“呵,果真是他!”
风卿婈微微拧眉:“只是我记得四国之中对巫蛊之术俱是喊打喊杀尽数摧毁,唯有当年的东楚盛行巫蛊之术,北冥麟作为北燕的皇子,是如何接触到了这蛊呢?”
明玉微微皱眉:“这只怕只有麟王知道了。”
她顿了顿,明白风卿婈睚眦必报的性格,吃了这么大的亏,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不由阻劝:“麟王这个人有些心术不正,又心狠手辣,郡主如今身中蛊毒,定要小心防范才是。”
风卿婈看出了明玉眼底的担忧,微微一笑:”放心,我没那么莽撞,要报仇也得是徐徐图之的。”
“那眼下该怎么做?”
“变被动为主动。”风卿婈捏紧手里的纸张,眼中一抹雪亮的杀意涌现:“北冥麟不会死心的,他还会来的,你去守着,但凡有可疑之人靠近,都给我打晕。”
明玉点头:“是。”
砌玉院内。
陡然传来的阵阵瓷器碎裂声,惊得清晨栖息在树梢的翠鸟惊惶而飞。
“二小姐。”
一院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风云瑶手里拿着价值不菲的花瓶,猛地往地上扔,一声脆响,花瓶摔了个粉碎。
她犹不解心头郁气,转身抄起多宝阁上的云碧玉瓶,砸在脚边,一声接一声,以此来宣扬压在心底的怒火。
一个婆子看不出过去,心疼地出声:“二小姐,这都是老爷给你的名贵物件儿……”
风云瑶如今听不得人提起风东庭,这会让她想起众目睽睽之下,她被人揭露自己并不是风东庭的亲生骨肉,是娘不守妇道与一个低贱的青楼小倌的苟且之子!
这莫大的耻辱,她如何能受得了?
“你给我闭嘴!如今连你这么一个下等的老婆子都敢来看我的笑话了是吧?”风云瑶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想要拿什么东西,可到手边没有可砸的东西了,她眸光落在那枚精致小巧的香炉上,顺着婆子劈头盖脸甩了过去。
婆子“哎呦“一声哀嚎,额头被砸出了血,骤然血流如注。
众人吓得面色发白。
“给我拖下去,贱卖了。只要我还是尚书府的二小姐一天,就一天是你的主子,还轮不到你来笑话我。”风云瑶面容微微扭曲。
可怜满头是血的婆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她了,就遭受了这灭顶之灾,一听说自己要被发卖,失血过多之下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被两个丫鬟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
婆子额头上淌下的大片血液鲜红刺目,风云瑶眸光落到那滩血迹上,骤然冷静下来,她冷声吩咐道:“来人,把屋里的狼藉都给我清扫了,去请父亲母亲还有玄王,就说本小姐不活了!”
“郡主,砌玉院那边一大早就鸡飞狗跳的,二小姐居然要闹自尽,这会儿所有人都被惊动了。”荷儿眉开眼笑地跑进来:“郡主,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自尽?”
风卿婈握着书本的手一顿,哂笑一声。
又是这一招?风云瑶就没别的招数了么?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了吧。
何况风云瑶如今身上怀着北冥玄的种,风卿婈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相信她会寻死。
“走,我们也去瞧瞧热闹。”
风卿婈也没了看书的心思,将书放在小桌上,带着荷儿往砌玉苑赶去。
人还没踏进砌玉苑,与迎面走来的北冥玄碰了个正着。
北冥玄面色发黑,眼神冷厉,看得出来心情不虞。
风卿婈假装没看到他,低头走了过去,北冥玄见了她,却是开口:“站住。”
风卿婈停下脚步,慢吞吞地回眸:“玄王叫我?”
风卿婈还穿着早上那一身浅绿抹胸长裙,玉颈纤长优雅,行走间层层叠叠的裙子下摆自带一股仙气,发髻也格外的衬她气势,令人眼前一亮。
就算脸上还顶着大块儿骇人的斑痕,可因为见过她面部洁白无瑕的样子,北冥玄自动忽视了脸上的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