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湘儿看着风云瑶脸上不符年纪的冷辣,吓了一跳,不由劝道:“小姐,夫人说了让你不要对付大小姐,万一……”
“啪!”
风云瑶一巴掌扇在丫鬟脸上:“闭嘴!我有那么蠢会自己出手吗?!跟我去找三公主!”
湘儿捂着迅速肿起来的脸,低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二小姐在外对人有多乖巧善良,在内对她们这些丫鬟就有多恶毒嚣张。
湘儿怕自己再多说一个字,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
风卿婈照旧躺在自己狭小的厢房里,除了每日傍晚有个半吊子郎中来替她把脉上药外,这间房里再无其他人,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傍晚,窗外树影萧萧,昏黄的烛火下,风卿婈托腮看着面前铜镜里的人。
樱桃小唇,长发云堆。
纤长浓密的睫毛包裹着一双明亮的杏眸,盈盈遥望间令人心神摇晃,下巴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略尖。
原主真是个十足十的美人儿。
可惜左脸上,那一片火霞般的斑痕硬生生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在烛火下有几分恐怖。
风卿婈看着那片斑痕,眸光微闪,她搬来一盆水,伸手去洗斑痕。
不过一会儿,惊愕的一幕发生了。
随着脸上一阵阵的灼痛,那一盆清水就变成了红色。而她的左脸,变得白皙弹滑,哪里还有那丑陋的斑痕?
原主的丑,是伪装的。
风卿婈看着铜镜里绝美的少女,并没有刚开始发现斑痕是伪装的那么惊愕了。
这几天,她翻来覆去地回忆原主留下来的记忆,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才接手了这具身子,关于原主小时候的记忆一片模糊。
扮丑的事,在她的记忆深处,也只有一个男人模糊的背影。
以及他冷冽的嗓音——
“有人想要置你于死地,从今以后你需要藏拙,变得愚笨懦弱丑陋,才能活下去,懂?”
就只有这么一小段模糊的记忆。
至于这个人是谁,毫无头绪。
或许是原主娘留下来保护原主的人?
那么原主这些年过的如此艰难,怎么不见这人出来?
风卿婈一边思索,一边用画笔细细的在左脸上画上斑痕。
这笔也是那个神秘男人留给原主的,不知是什么特质的笔,用这笔画上的斑痕不会被水洗开。
只有加几滴那男人给的药水,才能让脸显露出真面目,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无人发觉原主是扮丑的。
“砰砰!”
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风卿婈收回思绪,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就在她刚添完最后一笔时,
两名衣着华贵的侍女不耐烦的踹开门走了进来。
风卿婈收起笔,挑眉看过去。
“明日是平阳长公主举办的春日宴,我们公主请风大小姐一聚,此乃皇恩浩荡,风大小姐可不要视而不见。”
“春日宴?”
风卿婈皱眉,按理说这样的宴会,她一个小角色有没有都不重要,平阳长公主怎么会亲自让人来吩咐她到场?
看这两名侍女鼻孔朝天的样子,也不是平阳那个温吞性格能调教出来的人。
总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不过……
风卿婈目光落在自己胳膊上毫无起色的伤,眸中思忖。
就算有不对劲她也得出去露露头,不然被风夫人母女驱在这间房子里,死了都没人知道。
更何况……报仇这种事儿,赶早不赶晚。
“好,我会如约而至的。“风卿婈掩去眸中的冷光。
两名侍女相视一眼,转身离开。
翌日。
面容苍白的风卿婈推开房门,吓了准备去盛装出席的风夫人一跳。
风夫人那一双描的细细的眉蹙起:“你去哪儿?”
风卿婈对上那一张熟悉的脸,缓缓的勾起一个笑。
谁能想到,她前世的小姑子居然成了今世的继母。
遥想当年的小姑子在自己面前夹起尾巴的模样,与此刻的高高在上倒是形成鲜明对比。
“你笑什么?!”风夫人冷声问:“既然有伤为何不好好休息,跑出来干什么?!”
风卿婈抬眸,春日的波光镶嵌进她那双艳潋的眸里,让人看久了会不自觉沉进去。
“我怕我一声不响的死了,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