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顾着乐，没注意到一把刀子已经逼近了他。

风卿婈手疾眼快一脚踹开那偷袭老姜之人，扫了一眼老姜：“高兴的过早了。”

老姜讪讪：“是。”

反手给了那偷袭之人一刀。

老姜找到了在战场上挥汗热血的感觉，对着敌人们就是一通乱砍，他力大无穷勇猛无比，一个能顶三个，而其余人也毫不逊色，他们或许不如老姜勇猛，却一个比一个机敏灵活，个个都是一把好手。

这一场几十人之间的混乱战争中，他们都杀红了眼睛，谁也没有退缩，久而久之，那十几个黑衣人分明是他们人数的一倍，却渐渐的表现出了底气不足的情况，有一两个人往边缘溜，准备随时逃脱。

“贪生怕死的东西。”

没被风卿婈的人杀死，反而被护卫头子一刀给戳死了。

鲜血染红了这片丛林，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随处可见的残肢断骸……汇聚成一幅人间惨状。

北冥翊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惨状。

下一瞬，他眸光挪到那抹红色身影上。

只见马上的女子，一袭红衣，被风吹起的发尾掠过她的眉尾，脸上荡漾着发自内心的酣畅淋漓。

她一个转身一个收腰间，剑花在半空中回旋而过，瞬间便收割了几条人命。

她的剑法快快准稳狠，那些黑衣护卫都有意地躲避着她，然而只要被她盯上，就绝无逃出生天的可能。

不过片刻，这一场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

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死不瞑目神情恐惧的头颅。

北冥翊闻着那令人作呕想血腥味儿，远远地看着马上的女子，一瞬间又似乎看到了很多年前的光景。

记忆中，她已经是赫赫威名的北燕第一女侯了，那时候北燕局势大定，除了边关少有战乱，小时候的北冥翊并没有她这番杀人如麻的严厉姿态。

很多时候都是风卿婈抱着他在马上兜风，偶尔兴趣上来了他她会放马狂奔，像展翅傲飞的凤凰一样在马上飞旋起舞，那样的姿态是他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

只是后来嫁给魏峥之后，便再也不见了她骑马的光景，更遑论如眼前这般的情景。

重生一世的风卿婈也很少在他面前展露这样的一面，今日却被他给瞧见了。

北冥翊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看着远处大杀四方的女子，心中滋味复杂。

得知她或许有难，他赶来时心中担忧，愤怒，然而看到她安好的一瞬，心中更多的是开心。

可此刻，剩下的只有惶然无措。

马上的女子是那般的潇洒自由，肆意凌然，如翱翔于九天的凤凰，这样的她，早晚有一日会从他身边离开……

少年唇瓣紧抿。

在风卿婈冲他看过来的时候，他也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不是猜测而是事实，因为风卿婈向他投来的那一眼，那般的冷漠疏离。

而她脸上的笑意，也在这一瞬变成了凝重与纠结，还有一丝丝的尴尬。

为何见到他，是这个表情？

北冥翊顿了顿，抬步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