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斩钉截铁地说道:“对,非常对!你这话向我表明了你的倾向,某种程度上,记者观察问题判断问题是最敏感也是最准确的,有时赛过那些刑警,所以我相信你的直觉。每个地域有每个地域的特点,政府无论出台什么样的政策,什么样的规划,都要遵循这四个字,那就是因地制宜,切不可盲目照搬。我是建筑学科班出身,的确对城市建设情有独钟,包括来阆诸后所做的调研工作,差不多都和城市建设有关。”
丁一点点头,表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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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认同他的意见。
江帆继续说:“阆诸,已经经历了前几任的打造城市建设的活动,尽管每个规划都有明显的硬伤,都有不切实际、贪大求洋的地方,但也就那么着了,老百姓以自己超强的忍耐力,容忍了父母官们恣意在他们生活的城市上打下的各种和谐的、自然的、生硬的、突兀的印记,任何一个继任者都不会改变这些印记,因为改变,就意味着重复投资,就意味着劳民伤财,这也是许多官员热衷于在所供职的地方,强行留下印记的原因之一,也是彰显政绩一个立竿见影的手段之一。”
丁一刚要插话,就被江帆用手势挡了回去,他继续说:“我常常听老百姓说,谁谁谁来了还没干正事呢,城市一点变化都没有,也没有什么大项目。的确是这样,大变化、大项目是考量一个干部业绩的主要方面,只有大项目才能大发展。但是阆诸离首都这么近,我们捞不到大项目,许多大项目我们只能望洋兴叹,我们不能上核电,不能上高污染的项目,我们只能在优化环境上做足文章,做大文章,只能围着首都这个经济圈转悠,扮靓我们的城市,扮靓我们周边的农村,吸引那些想把项目放在北京又嫌成本过高的大中型发展中的企业的眼球,让他们到这里安家落户,成本却是北京的十分之一。”
丁一说:“我懂你说的在优化环境上做文章的意义了。”
江帆站起身,拥着她坐在书房对面的一个原木的罗汉床上,把她的双脚扳上床,又给她的后背垫上一个靠垫,自己也同样在后背处垫了一个靠垫,扯过一个毛毯,盖在两个人的腿上,继续说道:“是啊,这就需要我要为前几任的工作来一次梳理,做一次全面拾遗补缺的工作,你放心,在我这任上,绝不会在城市里大拆大建,但必须改造的工程,经过专家论证,市民投票,该做的还是要做,比如,改造棚户区,改造地下管网,市内的交通环境等等,这些工作必须要做。你知道咱们从省里回来后,谁在办公室等我吗?”
“谁?”丁一问道。
江帆说:“阳新县的书记魏克勤。”
“哦,我认识他,上次开会的时候我采访过他,挺朴实挺实在的一个人。”
“就是他,他见了我第一句就是,江市长啊,您怎么把我们阳新忘记了?我说怎么忘记了?他说,开完会后,您转了好几个地方,我天天等天天盼,也没有接到您要来我们阳新调研的电话。”
“你答应去他哪儿了?”
“是啊,刚上任的时候,他找我来汇报工作,我们俩聊得很投机,那个时候我说等开完两会,就去阳新调研。”
“那你怎么没去?”
“宝贝,我哪有时间啊,就那么几天,你身体又是这么一个状态,我当然要找一些省事的,无关紧要的地方走走过场而已,而阳新,是我准备重点调研的县,又是贫困县,到了那个地方,我就不能走马观花了,要说出点真章了。”
“那你跟他说了这个意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