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苼轻嗯一声,目送十四离开后,眸间掠过一抹沉思。
昨夜,她又将那些储物戒仔仔细细重新翻了一遍,倒真让她找出来一册名为《水元锥》的法术来,可乃是中品法术,唯有筑基期真元才可支撑施展。
陆玉山性情高深莫测,看似好说话,可若要通过其手拿到水系法术,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幸而十四机敏,提出以丹泉代替,虽然灵石花的多些,短时间内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如此一来,陆玉山那边倒可不用再去了。
还有诸如丹泉此类的修真常识,自己是缺了些,只是向鸿羽之事一日不曾解决,她如何能静下心来?待得度过面前难关,再看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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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闪过诸般念头,向苼闭了闭眼,再睁开,眸子已然恢复清明之色。
“小桃。”
她唤了一声,屋外的小桃听到连忙进来,“小桃在。”
“你去一趟主院,请琴机有空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事请教。”
“奴婢这就去。”
打发走了小桃,向苼照常在院中寻了一处清静地坐下,拿出包着言情话本封皮的剑经专心研读。
前后不过盏茶时间,小桃便带着匆匆回返道:“苼小姐,琴机大人来了。”
“这么快?”
向苼放下册子,便见琴机走到了面前。
琴机看了一眼向苼手边的话本,不禁皱眉,“苼小姐,你怎能看这种东西?是不是十四找来的,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别。”
向苼连忙起身拉住琴机,“这是我让他去寻的,你可别怪他。”
“苼小姐……”
琴机顿时急了:“公子虽说不许您接触修炼之事,您也不能如此自甘堕落呀!您若能将《长生经》修出一二来,令公子对您刮目相看,说不定还会帮你去功德殿兑一门正统心法呢。”
“好了琴机,我不过看了两眼话本,日后不看还不行么?”
向苼收起册子,拉着琴机坐下,“我找你来,是有一事想要找你帮忙。”
琴机顿时神色一正,“何事?苼小姐但说无妨。”
向苼语气顿了一下,问道:“你那里……可有荡尘峰内门弟子的名册?”
“苼小姐要那个作甚?”
琴机面色微露古怪,“名册没有,不过当日公子晋升为内门十大弟子时,曾有不少人前来拜见,当时为了誊抄礼单,我专门制了一册,还录入了部分师兄的修为和喜好。”
向苼面露欣喜,“那太好了,我正愁不认得荡尘峰弟子,出去见了也当面不识,总觉失了礼数,十四总拿此事笑话我,不知可否借来一观?”
“这有何难?我这就命人去拿。”
琴机欣然应下,看着向苼的眼里露出几分欣慰。
苼小姐虽在院内受宠,可毕竟只是一名随侍,不认得内门弟子的确于礼数不合,若是遇到一个喜欢纠小错误的,难免逃不开责罚。
而今苼小姐自己愿意放下身段学这些,实在难得。
“对了,此等小事,你莫要告诉哥哥,免得扰他修炼。”
向苼叮嘱一句。琴机闻言点头,却又笑道:“苼小姐还真是处处为公子着想,您肯做这些,他说不定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嫌烦。”
“哎呀,总之你别说就是了。”
向苼似是过不去面子,扯着琴机袖子连声撒娇。
琴机最是受不得这个,当即满口答应,脸上掩饰不住笑容。
二人闲聊片刻,琴机便起身告辞。向鸿羽不在,近日荡尘峰又在清查个内门宅院人手,拨去冗余,宅院中的大大小小之事都要她来掌握,马虎不得,她能腾出时间专门来东院已是不易。
在其离开后,向苼又在院中等了片刻,便看到十四快步跑进来。
他一口气跑到树下石桌前坐下,喘了口气粗气,摆手道:“苼小姐,这事儿不成了。”
“不成?”
向苼眉头微蹙,“可是灵石不够?”
“不,不是灵石的问题。”
十四满脸无奈,“那专门负责丹泉收买的管事,就是个宁古不化的老头儿!非要什么劳什子丹殿令牌,才肯出售,还说用丹泉泡茶就是暴殄天物,三言两语把我狠狠骂了一通,就赶我走了。”
“丹殿令牌么……”
向苼喃喃自语间,目光微闪,点头道:“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此事便算了。”
“灵石还给你,一个都不少。”
十四将拿出袋子放在桌上,旋即嘿嘿一笑,道,“不过今日去天青阁,也不是全无收获,我看了一场好戏,还是跟那天衍教骗子有关。”
向苼本不想听,但听到最后一句,顿时打消起身离开的心思,挑眉道:“如何是一场好戏,你说来听听。”
“今日亲眼一个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师兄,被天衍教的一个凡俗老头骗了。”
十四说着,左右看了一眼,凑到向苼耳边道:“那个内门弟子掏给老骗子上百灵石,然后就拿到一张破破烂烂的面具,口中念念有词,还说着什么……望月?怎么看都像是着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