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承安不敢看长驸马,怕自己是在做梦,这屋子里最让他信任的人就是一再救他的延平王世子和唐泽他们,他下意识的看向他们。
唐泽道,“看着我们做什么,看你爹啊,叫爹。”
杜承安几次张嘴,可怎么也叫不出来。
陶大夫见了道,“一时间接受不了,缓缓再叫也不迟。”
长驸马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父子分离快二十年,不能奢望儿子这么快就接纳他,以后养在身边,总会有亲近的一天。
长驸马继续给儿子上药,这边外伤处理好,那边治内伤的药也煎好端过来了。
杜承安将药一口气灌下,陈风拿了套衣服来,给他换上。
长驸马要带他回长公主府,杜承安抗拒跟他走,但听说爹娘和妹妹都在长公主府,就愿意跟长驸马走了。
沈菀出药房就回墨玉轩了,等谢景衍回来时,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
一夜好眠。
翌日醒来,沈菀坐在床上伸懒腰,慵懒的不想起床。
银霜和海棠进屋伺候她梳洗,等丫鬟把饭菜端进来,迟迟不见谢景衍进来,沈菀问道,“王爷呢?”
银霜道,“王爷一早就出府了。”
沈菀知道谢景衍今日要去狩猎,只当他是去狩猎了,等吃完早饭去书房,发现谢景衍的弓箭还在书房里。
狩猎不带弓箭,那算哪门子的狩猎,尤其弓箭还是特地找出来的,谢景衍应该不是去狩猎了。
沈菀把陈雨找来一问,果不其然,谢景衍是进宫去了。
只是这么一大早进宫,也不知道他进宫是忙什么去。
沈菀挑了两本书回屋,刚坐下,书都还没翻开,外面冬儿屁颠颠跑进来,道,“王妃,听说一大清早茂国公都没上朝,拿着鞭子压着茂国公世子去湖阳长公主府请罪去了……”
茂国公的反应也算在意料之中,沈菀并不诧异。
茂国公世子仗势欺人,把人打的遍体鳞伤,再晚一两天去救人,可能就被打死在巡城司了,那可是湖阳长公主拼命才生下来的亲骨肉,长驸马找了十九年的亲儿子,茂国公怎么敢不给个说法,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茂国公世子仗着茂国公府是太后的娘家,横行霸道,总算是踢到块铁板了。
知道那是湖阳长公主的儿子,茂国公世子就吓的不轻了,茂国公也差不多,昨晚几乎一宿没合眼,怕人被巡城司折腾出好歹来,毕竟杜承安几乎是被小厮抬着回的长公主府,不好派人打听,是以一大清早就摁着儿子登门赔罪了。
茂国公押着儿子到湖阳长公主和长驸马跟前,脚一踹,茂国公世子就跪下了。
茂国公道,“是我教子无方,让这孽障伤到安儿,我把他带来,任凭长公主长驸马处置。”
湖阳长公主和长驸马很生气,但他们也不会亲自动手鞭笞茂国公世子。
茂国公自己动的手,打了大概十鞭子,长驸马才将茂国公拦下,夺下他的鞭子扔在地上,“世子横行霸道,茂国公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今日伤的是我和湖阳的儿子,才登门请罪,若只是个猎户呢,一条性命就任由他无辜枉死在巡城司吗?”
茂国公连连赔不是,“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