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推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原来……装可怜也可以?
嗯,看来,接下来我的伤绝对不能好的太利索了,只要我一直可怜下去,他们应该舍不得、也不好意思跟我计较了,时间一久,没准儿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基于这种考虑,哪怕我目下行动能力无碍,也仍旧摆出了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任由水生哥背着我回到了小艇上,又驾着小艇把我送回了远处的游轮上,他这才驾着小艇折返回去接鹞子哥和老白等人。
游轮上是有人的,都是船员,其中甚至还有几张熟面孔,上次我扎在南海寻找我师父时,他们其中有一部分人曾随我一起出海。
这些人都是海帮的人。
看来,这次鹞子哥他们来找我,不可避免的又一次麻烦海帮了。
两个与我相熟的海帮成员把我安置到了其中一个整洁的房间里,等鹞子哥他们回到船上后,伴随着“呜呜”的长鸣声,这艘游轮开始返航。
至此,我的心终于渐渐安定下来。
小半年了,第一次,我终于有了一个能让我彻底安心的环境。
我枕着手臂,听着窗外的海浪声,双眼无神的望着船舱顶部,这小半年来所经历的种种在我心头一一闪过。
那些前赴后继死掉的曼科人……
归墟无边无沿的荒坟邪冢。
天阕、卫武子、卫庶人、天王、宓女、相猴……
等等等等……
这些人的面孔一一在我脑海中闪过。
这是我最艰难的一次冒险,从归墟出来后,我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确实像是另一段人生。
不知不觉间,夜色降临,一轮明月自海洋尽头升起,月光让大海的波涛泛着潋滟银光。
吱呀!
房间的门推开了。
鹞子哥和水生哥二人端着许多菜肴走了进来。
“不睡觉,想什么呢?”
鹞子哥冲我笑了笑,拉出一条小桌,将菜肴放在桌上,这才过来扶着我起来:“我看你太累了,下午的时候在休息,就没过来瞧你,晚上了,给你弄了点吃喝,这阵子你恐怕连口正经东西都没吃过吧?”
我扯了扯嘴角,何止是没吃过正经东西?就算是不正经的东西我也没吃过呀!
嗅着桌子上的鱼汤散发出的鲜香,再看看其他色香味俱全的吃食,我早已饥肠辘辘,和鹞子哥他们也不用客气,直接上手了。
鹞子哥一笑,和水生哥在我左右坐下,拧开一瓶酒,犹豫了一下,只给他自己和水生哥倒上了:“你身子还很弱,今儿个就不给你倒酒了,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过年咱们观里不禁酒,有的是咱们兄弟喝酒的时候。
今儿个晚上,咱哥仨就没事儿唠唠,你也跟我们说说,你这小半年到底干什么去了,这小半年咱们真武祠也是鸡飞狗跳呀,也遇着了不少事儿,没了你,大家伙儿都跟没了魂儿似的,唉……多事之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