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钵传人？！

开尼玛什么玩笑！！

“别给我戴高帽子！”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卫庶人：“照你这么说，那颗珠子这么记仇，那我更没机会了，你导致了他一生的悲剧，而终结掉他的人虽然是女帝，可女帝是我请来的，说终结掉他的人是我也没错！！

那颗珠子憎恨我，恐怕远远要超过憎恨你和那位准天官！！

我接了那颗珠子，体内放着一颗不定时炸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死时内心里真正恨你吗？”

卫庶人不为所动，反问了我一句。

我愣了一下，随即微微摇头：“他首先是一个卫氏族人，然后才是自己。

这不就是你们这些人的思维模式吗？”

“那是绝大多数，但不是卫伯言。

对于卫伯言而言，他首先是自己，然后才是卫氏族人。”

卫庶人道：“相信我，我和他斗了千年，远比你要了解他了解的多。

于他而言，除了那一身骨血，卫氏一族再没有给他任何东西，所以他才毫不留情的踩着卫氏一族的尸骨成就了天官之位，可以说，他是史上最酷毒的天官之一。

确实，他爱过卫氏一族，至少在成为天官之后，他曾庇佑了卫氏一族一个时代，但，他也恨卫氏一族。

你没有经历过我们那个时代，你永远不会明白这种明明恨之入骨，可又不忍看外人伤害家族的心态，对于卫伯言而言，这种心态尤为明显，我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他的终结，可我确信，即便到死的那一刻，他心里也不曾原谅卫氏一族。”

说到此处，卫庶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神情有些萎靡：“所以，他传授给你一切，绝不是因为你姓卫，你或许觉得，他接受你的敲诈勒索，是因为自己的目的已经破碎，临死之前作为一个天官的本能，想要把传承保留下来。

但我认为绝不是这样，他更多的是欣赏你，或许是和你同行了一路，对你这个子弟有了一些亲近，毕竟，他太孤独了，又或许是，你的身上有某种特质和他很像，再或许是，他仅仅是羡慕你所拥有的一切，你的朋友，你的师父，那些是他从不曾拥有过的温暖，他希望能在你身上看到另一种可能，一个不必经历黑暗血腥就能成长起来的天官，或许能给予这个世界更多。

正是基于这一切，他才在最后关头给予了你一切，你不必在乎他当时的态度，更不必介怀当时的剑拔弩张，对于一个一生都在制造杀戮和悲剧的男人而言，他……已经忘记了如何温柔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这是我作为一个敌人的判断，往往比你们更加清晰准确。”

我张了张嘴，这一次没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因为我忽然想到了那个被钉在墙上却一声不吭的男人，一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

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告诉我——卫庶人说的是对的。

“南海那颗珠子很诡异，它和卫伯言之间有种奇妙的联系。

我相信，卫伯言走向终结那一刻，它一定能感受得到卫伯言的情绪，哪怕隔着千山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