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祭祀已经几天没有露面了,看过木板更加了解了祭祀与弃民之间的关系和形势后,对此我倒是不奇怪,他虽然有心做些事情,可总归绕不过阿达那一茬儿人,与我们合作的事情他也算是临时起意,要想推进还不知有多少艰难险阻在等着他,料想这几日忙的团团转,抽不出身来也是必然的。
守在这里的只有他的弟子百里,许是走之前对祭祀对他有过嘱咐,小娃儿从不多言,听说我们要出去,也不阻拦,还怕我们找不到回部落的路,为我们领路将我们送回部落后才转身离开。
有了“神”这一层外皮,我在这个弃民部落里可谓是畅通无阻,所过之处,但凡是弃民,无以伏地以表示尊敬。
没见着阿达的影子,青竹又说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做一些准备,于是我们直接返回了阿达给我们安排的住处,却不想住处的周边竟然多了一些邻居,而且还都是一些熟面孔!
这些“邻居”,正是白狼等人!!
想是有祭祀从中周旋,白狼等一行海帮的船员终于被阿达放下来了,避免了成为“怪物”的命运,而且祭祀还非常贴心的把他们安置到了我们的住处旁边,想来也是方便我们之间彼此说说话儿。
他们被捉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每天被吊在外面日晒雨淋,吃喝不过是堪堪不被饿死而已,折磨了许久,一个个的早已没了人形,看起来骨瘦如柴,再加上衣物什么的被弃民毁掉了,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内裤,好几个赤条条的爷们钻在一个跟撮罗子差不多的小小屋舍里,里面乌烟瘴气的,我在路过的时候看见他们,只是探进脑袋看了一眼,差点没被熏晕过去。
经历了一番苦难,白狼这条响当当硬邦邦的汉子也是形销骨立,再也没了往日船老大的威风,见到我后,相顾无言,最后冲着我抱了抱拳,苦涩道:“卫哥儿,这一次我们倒是沾了你的光了,要不是你,恐怕我们这些人都没什么好果子吃,这份情船上的兄弟们都记下了。”
这一次我和石老头本就是合作,我们搭船、他们借力,各取所需而已,算不上谁欠谁,而今他们能脱困还真是因为我,这份情落在我们身上也是自然而然的,故而我结结实实的受了他这一礼后,才握着他手彼此寒暄起来。
原来,祭祀和阿达沟通他们的事儿都同样有些吃力,离开我们那里回到部落后,耽搁了将近两天的工夫,白狼他们才被放下来,算算时间,他们可还没休息长时间,故而一个个的精神萎靡。
白狼一直在部落,比我更了解情况,跟我说昨天的时候,祭祀和阿达离开了,并没有带人,只有他们两个,想来应该不是有倒霉鬼又流落到了这座岛上的事情,估摸着只是找个清净的地方说些小话儿。
如何摆平阿达和弃民跟我们五官,这是祭祀自个儿的事情,我也插不上手,故而没有多问,握着白狼的手道:“狼哥,咱们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你先去休息吧,和兄弟们好好养精蓄锐一下,后面的事儿恐怕还有咱们受的呢!”
白狼没了锐气,点头答应后便钻回了气味难闻的屋舍里。
随后我们一行人也返回了我们的住处,无双和小稚去张歆雅那头挤着了,给我和青竹腾了一间屋子。
刚进屋,青竹扭头就把用质地好似篾子一样的门帘儿挂上了,因为有白狼等人,她此前又用布巾子蒙上了脸,此刻扯掉脸上的布巾子,冲着我身后铺在地上的兽皮昂了昂下巴,道:“脱了衣服,躺到上面去!”
这里是她的房间,她的行李还在这里,随后她便转过身,从背包里取出一些瓶瓶罐罐,里面是些五颜六色的东西,散发着浓重的药味儿,只是凭我这双鼻子,却闻不出那究竟是什么药材。
顿了顿,大概是听得身后没有声音,她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见我没动静儿,便“嗤”的笑了一声:“怎么?让你脱个衣服就这么为难?!你都把我看光了,我看看你好像也不过分吧?!”
我脸色一囧,倒是不疑别的,闻言只得脱掉上衣。
“裤子也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