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不苟言笑的白狼,他手下的二十个船员比他要好相处的多。
这些人都是刀口舔血、不拘小节的汉子,我们也是朝不保夕、四处卖命的主,彼此之间无论是性格还是经历都有颇多相似之处,再加上彼此的船员舱挨得很近,相处不过一两日而已,双方就已经非常熟悉了。
老白常常和这帮人一边骂着脏话、一边打牌。
无双和鹞子哥喜欢光着膀子、赤着脚在甲板上和这些人摔跤。
连我也极喜欢这些人,二十余人的名字我倒是全都记下了。
总的来说,这一次比我们上一次和海帮合作要愉快轻松的多。
唯一让我有些纳闷的还是乌鬼叔这人,舱房很大,我们这边的一茬儿人按照男女分开,青竹和张歆雅领着小稚住了一个比较小的舱房,我们这些老爷们挤在了一个较大的舱房里,乌鬼叔正好和我们一个舱房,出海之后,他隔三差五的要来和我说说话,全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对我也是格外的关心,每日里嘘寒问暖。
老白贱嗖嗖的说人家是个老玻璃,还提醒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别背对着乌鬼叔,别一不小心晚节不保,菊花一残可就再无盛放之日了。
这自然是屁话,但乌鬼叔莫名其妙的热情确实让我不理解,对他的戒备和忌惮一天重于一天。
我们从龙海市出发,最早进入东海,随后一直朝着西南方向前进,过了数日,进入南海,最后一头扎进了南海的公海里。
此时,我们进入茫茫大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整体而言四平八稳,海上的情况比我们想的要好,连一次风浪都没有遇到,就是有些无聊而已。
这一日,我又钻在船舱里记录天官决,一个身高不到一米七、留着寸头、非常年轻的小伙子冲进了舱房。
这个小伙子我记得,前两天还跟着我学道家九字真言的手印来着,名叫陈文龙,是闽南人,也是白狼手底下最年轻的一个,年岁比我还要小一些。
“惊蛰哥,惊蛰哥,狼哥喊你啦!!”
陈文龙一进船舱便操着闽南口音的普通话叫嚷起来。
“这倒是奇事,白狼不是说船上的事儿全听他的么,咱们出海都十多天了,也没见他找过我。”
我笑着放下了笔,道:“说吧,他找我什么事情。”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陈文龙急道:“咱们进入你那张海图标注的区域啦,而且……出了大事啦!!”
……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