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子汉,又叫做挑汉儿。
这是五花八门当中的皮门之人的称呼。
在旧社会的时候,这“皮”行其实就是卖药材的,大多数其实就是市井里的商人,但也有一些为了生存,捯饬出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手段,这些手段渐渐传承下来,自成一脉,到了如今,皮行已经不再是市井众人,归入玄门与江湖当中,如今的皮行之人,皆有另类的本领。
这娃娃药,正是现如今皮门中人的看家本领。
老白在年轻的时候,也在药材市场上讨过生活,他在河北安国那里有过一段际遇,与皮门中人打过交道,故而对皮门生出许多想法,离开安国后,他还去过一次安徽亳州,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四十岁许的中年女子,当然,现如今的话,那女子恐得五六十岁了,对方正是皮门中人,家传的手艺。
当是时,老白这厮还是个小鲜肉,本想给对方当个伙计,循序渐进的学些本事,怎料一张破嘴能说会道的,手脚也利索有眼力,再加上皮囊本身就挺有看头,年轻时自不必多说,只是行为实在是不堪入目,再好的皮囊也躲不过形象崩塌的结局,当然,在那位皮门妇女的面前,自又是另外一番表现,一来二去的,他这个伙计当着当着就当到了人家老板娘的床上。
只是这勾搭成奸的苟且情事历来是纸包不住火,那皮门妇女早已成家,丈夫虽不是玄门中人,只是亳州药材市场上的一位不上不下的商人,可一双招子却不瞎,不过两仨月的功夫便瞧出了端倪,邀约了当地的一些个瘾君子,许以重利,准备趁个月黑风高的时候,一口麻袋把老白套了弄到郊外打死埋掉。
老白这个小机灵鬼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毕竟对方丈夫那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根本藏不住,他当时一无人脉二没本事,也就几分男色还能拿出来使唤一下,于是乎立马就去商场里置办了一身行头,小花衬衫往身上一套,就跟海南岛旅游标志性团服似的,胸前的几颗扣子打开,露出白嫩嫩还有些胸肌的小胸膛,下半身在穿个喇叭裤子,皮凉鞋往脚上一蹬,而今看来油腻的尿血的造型在当时时髦的不像话,哭哭唧唧的往那皮门妇女身前一扑,一番互诉衷肠后,再加上老白吹牛说自己年轻时拥有的那驴大的货,那皮门妇女的一颗心都快化了,一咬牙心一横便说——你且放心,有我在,我看那个不中用的死鬼能拿你怎么样?!
当然,我作为一个男人,对男人那点事儿自问还是知道的,曾经顶风尿三丈,如今顺风尿一鞋是有可能的,却没听说有谁伴随着年龄增长缩水的,何况是从驴大的货直接缩小成而今一个指头肚子大小的程度,这变化未免也太大了,所以对于他年轻时候到底有没有驴大的货是持质疑态度的,不过这却也能理解,哪个男人说起自己那地方的时候,不得照着二三十公分往上比划,在当今这个网络时代,多少妹子因此吃了亏受了骗,真到了兵临城下的时候,拉链一扯,蹦出个指肚子大小萌萌哒的小玩意,也只能默默无语泪两行……
言归正传,再说皮门妇女的那位丈夫,他本身便有些哮喘的问题,每天都得喝些汤药,而就在那位妇女答应庇护老白的第二天,她的丈夫便诡异的暴毙在了床上,肚子炸开,皮下、眼睛、嘴巴里钻出许许多多黑色的根茎,仿佛一株大树在其体内生根发芽一样。
那死状凄惨的,老白见了都不寒而栗。
顿时,他明白了,这又是一出金莲和武大郎的故事。
一脸怜悯的处置了对方丈夫的后事后,老白开始对这位妇女的手段上心了,旁敲侧击下的询问下,这才知晓对方的丈夫是死于一种娃娃药下面。
原来,此人为了毒死自己的丈夫,也是用了一番心思的,她的丈夫一辈子都在做药材生意,熬出来的汤药在嘴边砸吧一下,里面有些什么药材、多大分量便能说的八九不离十,想药死对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因为二人的关系本就不和睦,对方早早就起了防备之心,别的手段也很难实现,不得已之下,她才用了这种娃娃药的东西。
据说,最早期的时候,这种东西出现是因为世上有些药材极其稀有金贵,万金难求,因为缺少金贵药材殒命者无数,于是皮门中有人就起了恻隐之心,去苗疆寻了一位非常厉害的草蛊婆,希望对方能化解这种难题。
他问对方,这世上可有一种不算很难得,却能治得了所有病的药吗?
草蛊婆说,有。
于是,赐给了他一种像毛毛虫、五颜六色的虫子,并说,此物每一年喂它一滴自己的鲜血,三年到期,它便会死去,把尸体埋在何首乌下,就会长出一种看起来像娃娃一样的药,这种药,可以替代任何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