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那是巢窠里密集的枝丫发出的动静。
我师父也知道这地方绝对凶险,怕我出意外,第二个就跟了进来。
“有趣的地方!”
我师父在周遭稍一打量,立马有数了:“阴极生阳,阳极生阴,阴阳调和,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看来这等极阳的极端环境经过这几千年的演变,下面竟隐隐达到了一种微妙的阴阳平衡,唯独那上面的这便是天意使然了。”
他一句话点破了下面凉、上面热的原因。
没过多久,鹞子哥等人也纷纷跟进来了,几人缓过神来后,看清这里的情况,一时间啧啧称奇,和我的感受差不多,犹如土包子进城了,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鸟巢。
鹞子哥甚至笑着说,这鸟巢只怕都快比得上一座宫殿了。
没了恶瘴高温,我们几人也就摘掉了脸上的猪鼻子,正好过滤盒也差不多该换了。
摘掉防毒面具后,我才感觉到脸上、手上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自己的双手,殷红殷红的像个卤猪蹄儿,明显在上面那不大一会儿的工夫里就已经烧伤了,但不严重,不至于起水泡等。
老白等人亦如是,一个个摸爬滚打的,身上乌漆嘛黑,说不出的狼狈,唯独扣着防毒面具的地方白白嫩嫩的,与周遭的皮肤对比鲜明,有些滑稽,那地儿看着丝毫无损,实际我却知道,那地儿疼的更加要命,像是伤口上撒了盐。
张歆雅打量了我们几个一遭,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开玩笑道:“咱们几个这大概也算是一人两吃了吧?身上是炭烤,脸上是清蒸。”
可不,猪鼻子里呼吸出来的气味经高温一烘,好皮都被腾坏了,效果还真跟清蒸有些相似。
随即张歆雅从背包里取出两管子治烧伤的药膏丢给我们,现下这环境,我们也顾不上去清洗了,简单把药膏涂在灼伤的皮肤上,凉丝丝的,倒是舒服了很多。
我这人有点陌生环境恐惧症,主要是吃亏太多了,忽然来了这么个以往连听都没听过、更别说接触过的地方,浑身上下的不自在,总觉得到处都是危险,哪能安心在一个地方逗留,稍作休整,又给小白和刑鬼隶喂了点水,便一马当先的在前探路。
无数的枝丫在我们脚下,犹如在柴草堆上行走,脚下软乎乎的,甚至还有些弹性,除此外,倒是没有别的特点。
玄鸟虽然是天地眷顾的精灵,可到底不是人间的皇帝,它的巢窠即便大的逆天,也不能和皇帝的居所比,这巢窠万万不可能达到紫禁城那样的规模,顺着蜿蜒的洞窟前行没多久,这洞口就开始渐渐变得开阔了,犹如一个喇叭状。
而就在此时,一阵奇异的香气忽而飘到了我们面前,这香气来的突兀,我们几人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全部嗅到了,前行的脚步也戛然而止!!
……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