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使疯熊这几个人干活自然是为了最大程度的保存我们的体力,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我或多或少有想刻意找茬的成分在里头,所以看着这几个人的时也多了些揶揄的味道。
有些出乎我预料的是,疯熊竟然没有拒绝,或者说连一丁点的不乐意都没有表现出来,招呼了剩下的三个人就开始忙活了,让我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老白压低声音在我耳朵旁边说这是死了俩人给他们死明白了,知道在这地方继续和我们犟没好果子吃,最后甚至都引申到了东西方的文化差异上,说咱们中国人讲礼,所以才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说法,也有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么个约定俗成的规矩,而这帮红毛碧眼的洋鬼子信奉的是强盗法则,你越谦让他越得寸进尺,因为觉得你好欺负,这种人就得用拳头说话,打疼了就老实了。
我就是个市井小民的性子,眼睛永远盯着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事情,从不干挣着两千块茶余饭后却探讨着国家大事的事儿,自然没工夫和他聊什么东西方文化的问题,趁着疯熊几人清理废墟的时间,又在四下转了片刻,也仔仔细细的看了清理出来的砖石。
可惜,这些砖石都腐败的太厉害了,如同这个坍圮的七七八八的墓室一样,很多痕迹被湮灭,没办法给我提供更多的信息,算是挺遗憾的一点。
墓顶的用料依旧是几千年都没变过的传统糯米灰浆以及整块的石料,哪怕是塌陷了,也和标准的砖墓不一样,不是彻底的零碎堆砌在一起,而是整块的坍圮,所以清理起来相对要容易一些,把周围的碎石瓦砾清扫开后,几人合力将整块的墓顶掀开就是了,因为没有墓顶,上面全都是湿润的土石,一旦触动就开始稀里哗啦的坠落,规模和气势虽然和山体滑坡什么的没法比,但依旧把疯熊和其余三个佣兵的吓得够呛。
如老白所说,连着死了俩人,这些佣兵终于收起了自己的爪牙和桀骜不驯,即便有个人差点被坠落下来的土石活埋在下面,依旧没有撂挑子或龇牙咧嘴,就是看我的眼神特幽怨,好像在进行无声的控诉一样。
很快,四个佣兵清理开了眼前的废墟,后面果然是墓门,却不是墓室里常见的石门,而是一道锈迹斑驳的铁门,用料十足,足有二十公分的厚度,不过破坏的很严重,歪歪扭扭的向外凸着,门缝处突出很大一个口子,足够容一个人穿过。
“真主在上!这绝对不是墓室塌陷造成的损坏!”
疯熊撅着屁股看了片刻,偌大个汉子像受惊的兔子似得往后撤,一直躲到他认为足够安全的距离时方才用满是泥浆的手狠狠抹了把头发,就跟打发蜡似得,瞬间不服帖的发丝全都背在了脑后,这才说道:“这肯定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暴力打砸铁门造成的,结果很显然,它出来了!”
这话不需要他说,长眼的都能看得出来,墓门的凹凸痕迹太明显了,明摆着就是用拳头砸开的。
难道是汤贺说的那个东西?
我心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越琢磨越觉得应该是这么回事,二十公分厚的墓门能用拳头砸成这个样子,寻常大粽子可做不到,必定是那些成了气候的主。
如果是那个东西的话,已经被汤贺料理掉了,没什么好担心的,所以我提着手电筒凑到近前,仔仔细细的观察墓门上打砸的痕迹。
付慧城见我如此,胆气也壮了不少,紧跟着凑了上来,甚至还上手摸了摸,接着又敲打了一番,随后轻“咦”了一声,扭头看向我,贼目烁烁,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也觉得不对劲?”
我点了点头。
老白不耐烦的在后面骂道:“你俩跟基佬似得在那打什么眉眼官司呢?想玩古道热肠那一套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别在这恶心我们,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遮遮掩掩的,没意思!”
我心想老子就是搞基也不会跟付慧城这厮凑一块啊,不对,老子压根儿就不好那一口,恨恨瞪了老白一眼,怒道:“明摆着的玩意,不会自己上来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