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长刀落下,老头儿的头颅“骨碌碌”的滚落在地,眼睛兀自眨巴了两下,接着便没了动静儿了,反倒是脸上残留的恼恨之意迟迟不曾散去。
随即,它脸上的皮肉开始蠕动起来,好似滚水一般,皮肤上“咕嘟咕嘟”喷薄崛起许多脓包,眼鼻口等也在不断的变化着,不过须臾之间,横陈在我们眼前的已经是一只尸首分离的大蛤蟆,正是这护法金蟾的本来模样。
鹞子哥用衣襟轻轻擦拭着沾血的狭长刀身,盯着脚下的护法金蟾看了片刻,这才扭头问我:“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自然是去见见正主儿了。”
我笑道:“墓葬整体是三部分,一则是殉坑,多为刘鋹后宫的女人们,咱们要找的那位苦主就是镇着殉坑的,二则便是这妃嫔之墓了,妃嫔之上,自是皇后与皇帝,算算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想来距离皇后和皇帝应是只有咫尺之遥了,都到了这一步,不去拜访一下怎能对得住樊胡子呢?”
“按照你这么算的话,那应该还有两座墓室了吧?一则是埋葬着刘鋹的墓室,一则便是皇后的墓室。不过,史书上记载的刘鋹没有皇后,其后宫中身份最尊贵者,乃是贵妃李氏,是宦官李托的养女,按照古代的殡葬之礼,帝不可无后,所以,这位李氏虽然是贵妃,死后应当是以皇后的规格葬入这里的,这些事儿我记得你之前跟我提过一嘴,应该是这么回事,没错吧?”
见我点头,鹞子哥问道:“这樊胡子和苦主到底是在帝王的墓室里呢,还是皇后的墓室里呢?”
“不知……”
我摇了摇头,如实说道:“且去看看就知道了。”
鹞子哥闻言笑了起来:“看来你心里早已经有数了。”
“说起来,我们还应该好好感谢小稚一下呢!”
我推了推挂在脸上的猪鼻子,带着这东西并不舒服,时间久了,被覆盖的位置好似搁到了蒸锅里一样,闷热难耐,于是指了指墓室一侧的墓门,示意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那道墓门很是单薄,早已碎裂,此前那吸血女尸就准备从这里逃走,可见已经是不堪一击了,鹞子哥凑上去,只是侧身那么轻轻一撞,裂痕密布的墓门立刻“哗啦啦”的碎裂开来。
墓门后,便是一条布着台阶的墓道。
相比于墓葬的其他部分,这条墓道更显奢华,墓道两侧均采用了皆是的巨石来承重,打磨的平整光滑,台阶也是用墓雕砖来铺设的,那些墓雕砖上刻着许多云纹等象征着吉祥的图案,有些阴刻痕迹里还残留着暗金色,最早的时候应该是鎏金的,只是经历时光打磨后,曾经的璀璨都褪了色罢了,有些台阶破损,但并不影响行走。
迥然不同的用料、工艺,更是身份诧异的证明,也从侧面告诉我们,上面沉睡的正是刘鋹和他的皇后。
沿着墓道走了一截儿,四周的空气渐渐变得清澈,只有些许薄薄雾气在涤荡着,那是墓葬沉埋地下久而久之酝酿出来的恶瘴之气,却不再是此前天灯燃烧弥漫出来的烟气了,对身体有害,却不至于有铅毒,所以我干脆利落的摘掉了叩在脸上的猪鼻子,其他几人纷纷照做,身上摸爬打滚搞的乌漆嘛黑的,脸上却被猪鼻子闷得白白嫩呢,看起来有些好笑。
老白见我松了口气,忙问道:“小卫子,别卖关子了,且说说吧,那樊胡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是个东西。”
我打趣了一句,随即道:“不太好说,按照我的理解,似鬼非鬼,似人非人,三界除名,天道不容!”
老白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