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七杀,这个和人身上的杀气可没关系。
七杀,又叫七煞,这是人生辰八字里带的,跟人们常说的正官差不多,只不过正官都相对温和,多是以合作为手段的,而七杀则性情偏激,刚猛霸道。
七杀有制,就是所谓的偏官了。
小稚说,牛大海这人八字里有七煞,年柱偏官有制,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这是一种比较典型的命格,这样的人多出身于军职武人世家。
八字带七煞,年柱偏官有制,有这种命格的人很多,牛大海能压得住这里,不仅是因为他出身军职武人世家,更是因为他的祖上煞气极重!
俗话说的话,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这话的意思是说,祖先打下的基业,给后代的荫庇,顶多只能维持五代人,五代之后,烟消云散。
可还有另一句话,叫做先人之煞,十世难灭!
此话顾名思义,不必多解释了。
就像我家,末代天官行事偏激,玄门之人插手世俗之事,活葬他人,再加上历代先人行事多凶狠毒辣,种种孽债积累下来,足足消磨了八十代人才斩尽,到了我这八十一代人,才能再次插手玄门之事,这都是冥冥之中的天数,难测,却如影随形!
牛大海家的祖上都是军人,军人杀人,又和寻常人杀人不一样,寻常人杀人,那是孽债,军人杀人,甭管他是为谁而战,终是血勇之气迸发,这种煞,叫做刚煞。
军人之家鬼神难惹,似牛大海这样几代都在参军打仗的,满屋子的阳刚气,他这个后代人走出去鬼神见了都得绕着走,与其说鬼神怕他,倒不如说是惧怕他的祖先!
这猪场里的猪都不是寻常的猪,那都是一大群的精怪啊,说是精怪,其实也不妥,还没到那一步,怎么说呢,浑浑噩噩又在走向开智之中,走兽之身又带了三分妖气,普通人看见肯定是怕的,但遇上了牛大海,只有这些猪怕他的份,是打是骂是杀,这些猪绝不敢反抗,顶多挨刀子的时候惨叫的更凶而已。
我没有特直白跟申老五说这件事,一行人沉默着走了许久,我也酝酿了许多言辞,这才率先打破:“大哥,你这猪场挨着南岭山,山里的情况你了解吗?就没有什么怪事吗?”
“没有啊!”
申老五摸摸自己的光头,这人就这毛病不太好,挺严肃的一个事儿,让他这么一摸,看着特滑稽,偏偏他神色极为凝重,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小兄弟你的意思我懂,山里怕是有什么东西?这不可能啊,只有那没人的深山老林才兴许有那些玩意,咱这山周边挨着一大圈市、县呢,吵吵闹闹,它什么也待不住啊,哪有什么怪事?”
“不是待不待得住的问题,怕是它不想待都不成的,否则,你哪里还有命在?”
我淡淡说道:“我给你说个故事吧,这是个真事,大概发生在道光年间,北戴河那边有一只白鹤成了精,从此就盘踞在了一个地方,是当地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山。
像精怪这种东西吧,它在成精的路上有很多关口,比方说开灵智啊,能吞吐日精月华,通阴阳啊,每一步都极为艰难,所谓成精成妖,那是闯过了无数的死关,不知修行了多少年月,一旦扛过了天刑,妖气冲天啊!
说到这妖气,我便得和你念叨念叨了,这东西在阴阳之间,咱们人很难感受得到,而这些妖精一旦妖气释放开来,可感召四周的徒子徒孙前去效力,如蛇入法一般。
那白鹤成了精,四周可没有白鹤了,于是乎,当地农村的鸡可就闹腾起来了,各个汲了妖气就像是吃了激素一样长啊。
这些鸡以前不过是农家养的禽畜而已,逢年过节被人宰杀还不是常事?如今这些鸡成了气候,自然对主人有了巨大的怨气,妖气怨气在主人心底里生根发芽,使其日夜不安,每当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不祥,渐渐的人也变得奇怪了起来,总是有很多意想不到的行为,再到后来,那些鸡长进够了,便反噬了主人,数十口人一夜之间被啄食成了森森白骨。”
这个故事是我读过的一些真武祠前人记述见闻,和眼前申老五的情形何其相似?
这山里必定是有个东西成了气候了,而且这个东西必定和猪有些血缘上的干系,妖气一旦释放出来,这些猪就受到影响,开始疯长了。
但也因为有妖气,其他的东西反而在这里活不成了!
这就跟猛兽领地里,很难见到其他动物是一个道理的!!
我现在虽然踏入了丹道,但也仅是能观视四周而已,这是精气神凝练的一种表现,却难分阴阳,更不用说处在阴阳之间的妖气了,这不同意煞气、杀气等对人威胁极大的恶气,很难直接的感受到。
若是我师父来了,根本不必绕这么大个圈子,进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申老五表现的却很淡定,他不是个傻子,受尽人情冷暖的人对人更加敏感,这么明显的话外之音还能听不出么?可他却很平静,好似这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轻轻咳嗽一声,问我:“那小兄弟说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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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有些不好开口了,思虑再三,冲着申老五抱了抱拳,说道:“老哥,自我们见面到现在,舍开几杯茶水,几支烟外,我们从未张嘴提过半点与钱财有关的要求吧?”
“这倒是自然。”
申老五忙说道:“放心,小兄弟,我不会想歪,绝对没想过你们是骗子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