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数人的印象中,但凡交界之处,上至于国家,下至于省市县,都是管理较为薄弱的地方,往往也是相对比较混乱一些地方,总有一些不法之人借着管理薄弱的空子行违法乱纪的勾当,若说热闹红火的,倒也不是没有,终归要少一些。
如今我们就碰上了这么一个。
在加油站里借着往来司机加油小憩的工夫,我们稍稍打听一番,便把目标地点情况了解的七七八八。
宋朝时期还存在的屠家庄如今自然是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的养猪场,这个养猪场几乎占了一整座山,若说价值,恐怕已经不是用万来衡量了,而是论亿的来估算。
养猪场的主人是一个姓申的,真实名字不知,当地都称申老五,是这三县里有名的富户,不敢说是最豪横的那一个,起码也是排名最靠前的。
临近南岭山这一整块的地方,申老五在那儿几乎是说一不二的!
有意思的是,这个人发迹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头几年的时候在山上种树,赔的老婆都暗地里跟了别人,靠着老婆从姘头那里拿的钱苦苦支撑着生活,倒是应了那么一句话——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偏偏就是这么个绿头大苍蝇,忽然之间就干起了以往从未接触过的养殖业,把房子卖了,老婆踹了,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来养猪,结果……就这么发达了,再加上这两年猪肉价格飞涨,不知不觉积累下了金山银山。
所以说,这原本无人问津的三县交界处,如今因为申老五这么一个人,反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越过申老五的养猪场,便是沟壑纵横的群山!
我估摸着,这刘鋹的墓葬,应该就在离养猪场不远的山里。
几人确定了目标,便上车直奔距离最近的一个小旅馆去了。
上了车,老白忽然扭头问我:“哎,小卫子,你说,这个申老五……是不是当年的屠家庄的后人啊?”
我方才跟司机打听,不过是了解目标地点的情况而已,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经老白这么一提,略思忖片刻,说道:“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
屠姓的人不多,来历却不少,其中最正宗的一支,便是来自于“姚”姓那一支。
茳姚就是姚氏族的人,这个氏族源自于上古有虞,也就是舜帝一族,舜帝的后代有一支为胜屠部落,这支部落后来迁徙到了渭水,于是改姓胜屠,因为胜与申同音,也叫申屠氏,后来复姓简化,就衍生成了屠姓。
屠家庄已经消失了,想必宋朝之后,一定经历了什么灾难迫使这个古村落消失了,其原因现在不好追溯,但基本可以想到,如果不是受到来自外界的迫害,谁愿背井离乡呢?这种时候,其族人为了化解灾难,很多都会改姓,这就跟满清灭亡时,很多八旗子弟被迫改汉姓躲避报复是一个道理,屠姓本来自于复姓申屠,改姓时改成申的可能姓极大,也算是没有背弃祖宗。
这不过是我们几人在路上无聊时闲说解闷的几句话,那申老五如何,也与我们没太大干系,我们也没准备去拜访此人,到了宾馆后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点东西便各自散开去休息了。
旅馆距离申老五的养猪场顶多不到两公里的路程,所以第二天一大清早,我们没有开车,直接背上行李步行上路,绕开养猪场后,方才钻进了一望无垠的大山里。
南边和北边不一样,这个季节,北边的山里正荒凉萧条,南边的山里依旧是郁郁葱葱。
可是……真的冷啊!!
和北方那种苦寒不一样,这鸟地方是阴冷阴冷的,比十万大山要阴的多,水汽也更加充沛,出的满身都是窝囊汗,山里的水汽扑上来又冷飕飕的,可谓是冰火两重天,不过小半日的光景,几人浑身上下好似水泡了一样,到了晚上在山里扎营的时候,脱了鞋一倒,水“哗啦啦”的往外滚,气味就更别提了。
这样的日子我们几人是无所谓的,更大的罪也遭过,就是可怜了凌颖这姑娘,约莫长这么大也没这么跋涉过,上午的时候体力就开始跟不上了,到了下午走路一瘸一拐的,不过愣是一声不吭的咬牙支撑了下来。
不过在我们中间,她到底还是个外人,我们不忌讳形象,她可不行,可怜兮兮的蹲在篝火堆跟前。
我摇了摇头就跟她说,别忌讳什么形象了,这种阴湿的山里跋涉,能晾晾的时候千万别藏着掖着,不然两天下来,那双脚都烂了。
张歆雅可不管这个,拉着她拽掉了沉重的靴子。
果然,热气腾腾的……
老白这个损货当即大笑了起来,笑的那姑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匆匆休息一夜,第二天,我们再度上路。
山里前行速度不快,可连着跋涉两天,翻了好几座山头,走出去少说也有七八十公里的样子,四周早已无丁点人烟,飞禽走兽也没见多少,至于能埋人的地方……一块都没有找到!!
无论是上好的风水宝地,还是说利于行巫蛊之术的绝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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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稀松平常,就是很普通的山岗子,这种地方,玄门之人看都懒得看一眼!
这与我们料想的情况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