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些飘忽,待我回过神来,人已经远去。
“羁绊,皈依处……”
我喃喃自语着,无声的握紧了拳头:“终有一日,我要死死的抓住这些羁绊,一步步的走向你们,任谁都不能挡……”
揉搓着已经冻得有些麻木的脸,接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我忽然间觉得轻松了很多,等回去的时候,就看到老白和无双他们有些担忧的焦灼神色,笑了笑,几人这才放松下来。
我坐下举杯,一口闷掉白酒,呼出了酒气,目光投向白根:“极寒时的一件衣,饥饿时的一餐饭,这都是无价之物,你结了善缘,救了我爹妈,我不说来生结草衔环,那不靠谱,单说这档子事儿,我肯定顶在你们前面,不会撑不住了就跑,所以你不用忌讳,把知道的都说了吧。”
“人都说好心有好报,我以前却是不信的,肯帮别人,纯粹是图个心安,没曾想,这冥冥中真有老天爷在看着……”
白根有些唏嘘,他是个爽直的,那些虚头巴脑的感激话是说不出口的,几次张嘴,都没能蹦出点场面话,于是一仰头干了,砸吧着嘴说道:“都在酒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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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要倒,我却伸手压住了他的手腕。
“今天就到这里吧,咱们说事。”
我笑道:“事情办完了,酒到杯干,一醉方休!”
白根这回没有再劝酒了,默默用刀子剔着盆子里的羊肉,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我知道他在想事情,也不打断,静静侯着。
“这事儿……不知该从何说起……”
许久,白根说道:“你爹妈走后不到三四天吧,我们这儿忽然来了那么一茬儿人,不是我们本地人,看起来好像是来旅游的,就在马路旁边右手处第二家人那里下的车,哀求着说附近没什么人了,弄口热乎的吃吧。
这样的人在我们这里不少见呢,我们虽然不是搞旅游的,但家里都有牛羊草场,不差钱,骨子里也不是刻薄的人,所以遇到这种人大都是招呼的,不外乎就是多几双筷子而已,事后也不收钱。
那回呢,也不例外……
那家人就招呼了那几个人。
吃饭的时候,一个人忽然举起吃手把肉用的小刀,问那男主人说,你说这把刀子能杀得了人吗?
那家男主人就说,我们老蒙族吃手把肉的刀可快着呢,可不是饭店里的那种小刀,就跟薄铁片子一样,不小心割到手,也顶多就是削点油皮,这刀拿来剥狼皮都行。
那人眼睛一亮,就问,那我试试能不能剥了你的皮?
男主人有点生气了,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我好心好意请你们几个不认识的人吃饭,不识好歹是不是?
结果那人冲上去扯住男主人的头发,刀子就往身上招呼。
一家三口,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全都被杀了……
那几个人下手很果断,一家子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全都被刀子扎死了,完后那几个畜生还真就把一家子的皮都给剥了……
事后,上了车从容离去……”
我偷偷看了鹞子哥一眼,白根说的这些事儿,跟他的经历极其相似,让我有些担心,不过鹞子哥的内心很强大,依旧面无表情的,我这才松了口气,问道:“然后呢?”
“起初的时候,大家谁也没在意这个事,以为就是遇上了几个神经病,就报了警,警察来了也调查取证了,而且路上有摄像头,车牌号都拍到了,那几个人跑不了,大家没多想,就当是凶杀了……”
白根瞳孔微微收缩:“然后……就是第二家,这家子……遇到了特诡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