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皮肤倒是挺白净,就是行为举止实在是怪异,跟孤魂野鬼似得在这黑黢黢的大棚之间游荡着,连手电筒的都没打着,而我们为了隐蔽行踪也没有打手电筒,就这么冷不丁的直接撞了个满怀。
对方大抵是吓到了,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跳开了一些。
鹞子哥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到了背后摸上了刀,眼看是想杀人灭口。
“哎!”
我连忙出声阻止了,心想着染上官司也比果真杀了人强啊,惹上官司虽然麻烦,可人不是我们杀的,总有个清白,但这一刀要是真下去了,那可真是再无回头路了,法律能不能容我们不知道,我师父那儿绝对容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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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是个普通人啊!
鹞子哥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放下了手,我尽量把身体缩在老白身后,不让对方看到我腰间的刀伤,这才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们这园子太大,又没个边墙,不小心走错路就钻进来了,别介,我们这就走!!”
男子阴晴不定的看着我们,不过还是迟疑着点了点头。
“走吧!”
鹞子哥脸上换上笑容,吆喝一嗓子,兀自在前带路。
经过那男子身边时,我是缩在老白侧面的,下意识的扭头看了对方一眼,擦肩而过的刹那,很短暂,可我却隐约瞥见——这男子……脖子上也有个痣?
不知为何,我莫名想到了地下室那具尸体!!
然后,我停下了脚步,张歆雅差点撞在我身上,还以为我是伤口疼疼走不动了,伸出手来扶我,我手立即缠上她光滑的手臂,向下一捋,顺手夺走了她手中的手电筒,“啪嗒”一下打开,朝着男子照了去。
强光下,男子下意识的抬手挡住了眼睛。
这下我看真切了,脖子上确实有颗痣,大小、位置,与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哲人说过,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树叶,更遑论是人?!
这男子深更半夜不和其他保安一起巡逻,不打手电筒在大棚四周转悠,想干什么?
从始至终,这厮都没有说一句话,地窖里那个白霖,也没有说一句话!!
这一系列疑点刹那间结合在一起,旋即,在对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然出手了,猛地抡起百辟刀就朝着对方脖子上砍了去,百辟刀斩金截玉,换做以往,绝对能一刀枭首,可此刻我腰间却受了重伤,一动弹起来,牵扯伤口,剧痛袭来,力道却立即散了大半,“噗”的一下砍在对方脖子上,竟是没能斩断颈骨,只剖开了半个脖子,抽刀刹那,鲜血跟射箭似得飚了出来。
男子本能的歪着脑袋,“啊”的尖叫起来,鲜血狂喷中,他的脸皮在发生巨变,时而皱巴巴的皱成一团,时而又舒展开来,说不出的诡异!
说时迟,那时快,我这边一刀刚收,无双那边已然扑了过来,陌刀一挺,“噗”的一下将男子捅了个对穿,而后低喝一声,猛然将之挑了起来。
男子在疯狂挣扎着,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他的身体在不规则的扭曲着,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变得层层叠叠,就跟沙皮狗似得,渐渐呈现出一种粉红色。
“这……就像是一只没毛没尾巴的猴子呀!”
老白惊呼一声。
眼瞅着这东西渐渐一动不动,来不及细细探查,鹞子哥当即低喝道:“带上这东西,先离开这里!!”
一番激战下来,动静不小,只怕那些保安马上就要过来了。
无双手腕一抖,将这东西甩到地上,旋即拎着对方后脖颈将之提溜在手中,冲着我点了点头,一行人飞速离开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