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甘心,咬牙道:“师父,您也说了,我是个资质鲁钝的人,若不是有一股子敢死敢战的泼辣性子,恐怕这辈子也走不到高处,可您却不知道,我以前怯懦的很,要不是惦念着我爸妈,我连最后的那口心气儿都散掉了,哪里还敢豁出性命和人力拼?我……真的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变强大的机会,哪怕代价会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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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父闻言却大笑了起来:“为什么要弃掉,别人碰不得的东西,你能碰,这便是长处,弃之可惜,师父和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吃了这回亏,你也该警醒了,知道此间事有多凶险,应当徐徐图之,你回来才几天,突飞猛进,已然踏进了玄微中期,这样是会出问题的,一边修心养性,一边缓缓汲取,稍有不对,便立即停下,这才是正道。”
我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挠了挠头,一摊手:“我现在该怎么办?”
“多喝点莲子心,去去心火。”
我师父笑道:“至于那辟水珠,还是先停一停吧,多诵经书,要明理,时常打坐自省,让自己平复下来,这样的事情一天都不可停,哪怕是以后也得这样。
不仅仅是因为辟水珠,实则你们礼官的法子就戾气重,过于残毒,以前听闻你们这一脉的种种作为,也只是咋舌,直到你用八门金锁墓镇杀了那戕魔的时候,我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开始认识你们。
那时我就知道,要教你,修心大于修行,师父行走江湖,虽说背了个护短的名头,可大致的名声还是不差的,不想交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
从我师父那里出来后,我立即回了屋子,找了个盒子将辟水珠装了起来,同稚娘的那幅画一起锁了起来。
打那以后,我真的变成了一个纯粹的道士,每天不是打坐,就是诵经,和无双一样成了真武祠里的异类,心里倒是渐渐平静了下来。
不过显然无双的天分要高一些,率先从自己的桎梏里突破了出来,又恢复了从前那副羞涩的样子,见了谁都要腼腆的笑一笑……
我知道,这家伙一定是更上一层楼了,如今多厉害,我是不敢去体验一下,怕被一拳头活活打死。
小稚在张歆雅那里住了不到一个月的样子,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跑回来了,跟张歆雅的说法是看我有点邋遢,每天被子都不叠,袜子总要攒很多才会洗一次,所以跑回来照顾我了,让张歆雅羡慕嫉妒恨到发狂,眼睛红嗖嗖的骂我黑了心肠,使唤童工。
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让小稚洗臭袜子了,遑论是裤衩子?
要我说,小丫头压根儿是烦了!!
这阵子一直是张歆雅在辅导她功课,这方面她比我强,没办法,人家大学生出身,咱比不起,可是每天晚上的睡前故事就不太对劲了。
小红帽?灰姑娘?
小稚爱听这些才怪!
一个前脚泫然若泣、楚楚可怜,转头就打闷棍搜身抢劫的丫头,你指望她做个小红帽?她爱听的根本不是这个,她喜欢听唐朝那个叫做武瞾的女人的发家史,除此外,还喜欢听倒斗的时候倒什么东西值钱,每每说起这些,大眼睛亮晶晶的,让我不寒而栗,总是忍不住担心自己会不会把她教的长歪,不过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我也就安心了,已经歪了,再歪一点也没关系了……
活在我们这一行,教个小公主出来才是造孽,索性不如教个毒妇出来!
身上的燥热渐渐退去了,在我师父的监督下,我又取出了辟水珠,只不过这回很小心,浅尝辄止,打坐半小时就果断收了起来。
我觉得让小稚去张歆雅那里住一阵子比较好,可小丫头死活不愿意,我寻思了片刻,觉得问题应该不大,结束打坐后便放心睡了,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确实没受到什么影响。
小稚却像抽风了一样,关了灯以后一直把手抵在嘴唇上,“啵啵”的吸个不停。
我有些纳闷,就问她在干嘛。
“没什么好玩的呀……”
黑暗中,小稚低声呢喃着:“可为啥你那么投入呢?”
“什么我那么投入……”
我有些不解,一边闭目休憩,一边下意识的询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那天晚上呀……”
小稚说道:“我也是忽然想起来的,那天晚上你和那个姐姐嘴对嘴就这么叭叭的吸着,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就有点奇怪,试了试也没什么啊?”
我本来都快睡着了,一听这个,浑身发毛,“噌”的一下坐了起来,目光闪烁着:“哪天晚上?哪个姐姐?”
一种不妙的感觉在心里渐渐升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