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子哥的状态很差,一句话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只余下“嗬嗬”的沉重呼吸声。
车内浓烟四起,明明是爆胎,实际情况却像是油箱被点燃了,汽油燃烧的味道十分浓郁,车内烟气缭绕。
我嗓子眼儿发干,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不及多问,立即拉开车门抱着小稚跳了出去,四仰八叉的伏在土路边的乱草间,呼吸着山里微凉的清风和淡淡的草腥气,咳嗽才总算稍稍平复一些。
回头一看,众人皆已从车上下来。
“呼啦啦”的火苗不断从车辆地盘下喷吐出来,火势愈演愈烈,看那架势,明显根源就在油箱上。
老白也不知从哪里拎出个灭火器,正兜着车子狂喷。
只是,火势已经起来了,哪里能扑灭?
我把小稚往旁边逡巡的大黄身上一堆,这时候也不管老虎屁股能不能摸了,照着大黄屁股上就狠狠拍了一巴掌,吼道:“跑,离开这里!!”
说完,我掉头回去拉老白,这孙子也真是不要命了,这种情况下还敢继续在这儿待着,我上去拉他的时候还有些犹豫,我知道,他是舍不得这辆车,我们出去办事少不了这么个东西,可这时候了谁还顾得上这个呀?
一道火舌忽然从地盘下面吐了出来,“哧溜”一下在老白脸上舔了一下,一张脸上的所有毛发立即全都变成了一颗颗卷曲的黑色颗粒,我都能嗅到她脸上的烧猪毛味道,至此,这孙子才终于明白火势已经不可挽救了,灭火器一丢,尖叫着掉头撒丫子就跑,经过路边的时候,和我一人一个扛起齐老汉的女儿女婿,又把齐老汉往中间一架,头也不回的钻进了树林子里。
结果,没跑多远,“轰”的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就在我们身后响起,火光冲天,我能清晰的感觉到爆炸掀起的气浪在我身后狠狠一堆,整个人迎面拍在了地上,啃了满嘴的泥。
老白万分庆幸的长叹一声,刚刚要坐起来,又是“轰”的一声爆炸,一个锋利的铁片子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的,吓得老白都缩了,看起来跟个鹌鹑似得。
我望着身后火光,不无担忧的说道:“这特么可别给闹出森林火灾……”
“不至于,一会儿护林的就来了。”
老白确认在没什么斩首飞物,这才坐起身子,狠狠抹了把脸上烧焦的毛发,咬牙切齿的说道:“看来不用咱们去找那个牙侩伸张正义了,人家今儿个就压根儿没打算放咱们回真武祠,这事儿一定是他们闹的!”
“是挺蹊跷。”
我说道:“这阵子咱们有了俩钱儿,这才刚刚换了车胎,怎么莫名其妙就炸了呢,最后油箱都着了。”
“不是蹊跷,是确实有东西闹咱们!”
老白捂着腰眼子站起身来,似乎方才扭到腰了,活动了几下才说道:“你们刚刚都光顾着跳车了,没看那情况,可是我看的真切的,炸了的两条车胎上面有拳头大俩窟窿,却不是扎烂的,而是被一口咬掉,那牙印儿清清楚楚的,油箱盖子也是翻开的,明显是有什么东西掀开油箱盖子往里面塞了火!”
我完全没相当中间竟然还有这么一茬儿,短暂的失神后,说道:“你是说,有东西在开车的时候钻在底盘下面把咱的胎给咬坏了?难不成又是那耗子?”
“不是,看样子是人嘴巴咬出来的,见鬼了,你们几个睡着了,老子在开车,什么都没感觉到!”
老白恨恨的看了眼不远处火苗冲天的地方,扭头问我:“咱们现在怎么整?”
“先去找张歆雅和小稚他们吧,我看他们刚才是一起跑的。”
我叹息道:“等碰面了大家再一起商量吧!”
初夏时节山里的土壤正是肥沃松软的时候,能清晰看见张歆雅他们几个的脚印,以及被他们踩倒的杂草,循着这些脚印,不多时就在一个山坳子里找到了他们,他们并没有走远,正在这里等着我们。
鹞子哥已经醒来了,但很虚弱,他被缠丝蛊折磨荼毒更加严重,气血亏的很,面如金纸,病恹恹的靠在一块大青石旁边。
见所有人都相安无事,我松了口气,忙快步上前扶起鹞子哥,询问他之前的提醒是什么意思。
对此,我非常关注,因为我想到了斩断缠丝蛊时与那牙侩的短暂碰撞,对方说,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那时我就知道这非同寻常,对方不可能就是为了吓唬我,现在看来,对方确实是盯上我了!
“此前,我被那个邪术士控制了……”
鹞子哥徐徐说道:“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明明我没有见过她,却感觉自己的思想仿佛和对方连接在一起,根本没办法抗拒对方的命令,但是,当对方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候,我有时又能感觉到对方的想法。
就在我斩断和她的联系之前,有那么一阵子,我感觉对方非常非常兴奋,恍惚之间甚至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对方在狂笑,说这是老天爷在成全他,竟然遇到了礼官的传人,她要找的龙找到了,跑掉的小兔子和老虎也都在,大事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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鹞子哥与牙侩切断联系的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