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睡得有些乱,像鸡窝一样,方彦杭随手抓了抓,顺着声音走向厨房。
厨房里已经有人了,是顾湛。
“顾哥?”
方彦杭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打量着顾湛的脸色,“顾哥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昨晚采阴补阳了?
脸色好的出奇。
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彻底带走了大脑残留的几分朦胧睡意。
顾湛腰间系着围裙,不紧不慢的在桌沿上磕了下蛋壳,橙黄的蛋液和锅底相接触,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煎蛋的香气蔓延开。
星星,月亮和太阳图案的煎蛋被统一放在盘子里,男人把最后一个鸡蛋倒进心形模具,唇角上翘,“做了个好梦。”
方彦杭拧上瓶盖,就这样?
他主动做饭可不容易。
然而方彦杭心里很有ac数,他又不是时意,在顾湛不想告诉他的情况下,他问也没用。
方彦杭换了个话题,“楚凤鸣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顾湛把心形煎蛋装在最漂亮的盘子里,看了眼时间,解开身上的围裙,“5点。”
“哦,挺早的。”
“嗯…粥和油条已经放在外面桌子上,你可以先吃。”
顾湛说完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方彦杭在顾湛路过时,不经意看到他们两人的双腿长度对比,在心里骂了一声脏话。
啧,不是人。
他把没喝完的矿泉水放在桌子上,把煎蛋的盘子端了出去。
客厅的饭桌上被盘子摆得满满当当,一种种餐点琳琅满目,顾湛还很有情调的进行了摆盘。
方彦杭嘶了一声,没跑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
顾湛走到和时意房间之间的小客厅,小客厅少了一些家具,但基础的地板和屋顶都已经有了。
屋顶是最贵的那种玻璃钢板,它几乎花完时意的金币。
角落里摆着一个木质狗窝。
男人从架子上拿出一盒罐头打开,走到狗窝前,把罐头倒进饭盆儿里。
今日心情好,给顾臭臭加餐。
狗窝里空荡荡的。
顾湛挑了挑眉,沉吟,跑出去了?
饭盆儿被肉罐头装的满满当当,男人修长的手指把罐头铁盒扔进垃圾箱,走到时意房间后方。
打开的木窗是他很熟悉的地方。
顾湛噙着笑,目光落在房间一侧,紫色的纱帘被勾起,露出床上的场景,时意单手遮住眼睛,双腿在被窝儿里曲起,晃来晃去,似乎已经清醒了。
他敲了敲窗户,起床了。
被子里晃动的一团陡然停住,随后重新开始滚动,一路往上爬。
扑。
一只狗头从时意胸前冒了出来。
二哈斜着眼看过来,两脚兽,你作甚?
顾湛:“……”
男人看着那只狗头趴着的位置,嘴角的笑容缓缓落了下去。
二哈毛发炸起,警惕的往被子里缩了缩,左右扭头。
哪个刁民想害朕?
顾湛面无表情的从窗户翻了进去,两手掐着那只碍眼的狗前肢下方,把它从被子里拔了出来。
他把狗放在地上,男女授受不亲,乖点:)。
二哈看了眼睡着的主人,又看了眼面前的两脚兽,夹着尾巴,乖乖趴在了地毯上。
弱小jpg
男人收回手,站直身体。
顾臭臭受国外自由文化影响太重了,他有空要多教育它一些华国传统文化。
不过不是今天。
看在外界已经知道他和时意关系的份上——顾湛发现自己做不了君子。
他不准备告诉时意他们已经暴露。
顾湛坐在时意床边,语气轻柔爱怜,“醒了吗?”
已经醒了。
顾臭臭那么多斤肉,踩在她肚子上,怎么可能不醒。
但时意不想动弹。
顾湛的目光落在脚下,他好像踩到了一封信。
男人弯腰捡起来,“有封信掉在了地上。”
时意单手遮在眼睛上,声音犹带几分刚睡醒的迷蒙,“什么信?”
这意思是让他读一下。
顾湛打开信封,“是ben写给你的,他说——”
男人的声音突然停了。
嗯?
怎么不说话了?
时意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心想。
床垫发出咯吱一声,黑影覆盖过来,男人撑在她额头两侧,声音带着几分咬牙,“ben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