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青自然垂下的手掌，手指微微抽动。

“你问吧。”

江宁扭头，看着大师娘平静的侧脸，咬字清晰道：“二十几年前，你作为三十六天罡之一，是不是受命于人，联合其他同伙针对帝都顾家展开大屠杀？”

闻言，一丈青微微抽动的手指，慢慢地移向她腰间的两把短刀。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花和尚跟我说的。”看见大师娘如此反应，江宁心中确认了几分，语气森寒道：“大师娘，你就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短暂沉默了一下，一丈青淡淡开口：“是。”

“那么，当年屠杀顾家的时候，你是不是杀地最疯狂的那一个？”江宁语气加重了几分。

“是。”

“我亲生父亲顾长卿，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中？”

“是。”

“那么最后，你还有什么话想要说的？”

江宁的话音刚落，一丈青就发觉浑身僵硬，想要拔刀的手完全不受控制，仿佛被人定住一样。

“你想杀了师娘，替你亲生父亲报仇吗？”

“是。”江宁回答地十分果断。

“臭小子，我可是你大师娘！”

一丈青骤然拔刀，两柄短刀犹如旋风一样朝江宁飞割而去。

她能够挣脱定身咒，完全在江宁的意料之中，在对方拔刀之前江宁就已经躲开抽刀的范围。

“就因为你是我大师娘，我才给你辩解的机会。可你，完全确定答案，甚至没有丝毫犹豫。”江宁脸色阴沉。

一丈青手持双刀，英姿飒爽：“那你还废什么话，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为顾家，为你父亲报仇。”

“我当然会这么做，只不过在那之前，你要告诉我，谁才是真正的幕后指使。”江宁单手背负身后，气势凛然。

“什么样的大人物，能够驱使三十六天罡，甚至联合其他帝都大家族，对顾家展开屠杀。”

“大师娘，别说你连是谁指使你们的都不知道。”

谈话间，江宁的气势逐渐盛开，笼罩了方圆数百米，甚至是整个续命山。

察觉到江宁的恐怖气势，一丈青的丰盈身姿止不住颤抖。

这臭小子，实力果真超过那老东西！

要是再过几年，恐怕天底下，没有一个人能够压得住他！

一丈青脸色变了又变，朱唇轻颤地开口：“我不知道。”

江宁双目微凝：“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我……”一丈青满脸纠结之色，眼神复杂地看着江宁：“我不想说，更不会跟你说，那样……只会害了你。”

“害了我？”

江宁摇头凄笑。

随即，目光变得凶狠起来：“你要是不说，那只会害了你自己！”

迎面而来的杀意波动，让一丈青不禁胆寒：“臭小子，居然敢顶撞你师娘，你要是杀了我，那老东西不会放过你的。”

然而，面对灭门之仇，江宁已经把师徒情谊抛之脑后。

一丈青是杀死父亲的凶手，既然自己已经知道，那么就不可能放过对方。

“大师娘，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出招吧。”

江宁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