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无妄寺中。

杨临细细的感悟今日这一战。

他的伤势早在玄黄鼎和不死力的作用下康复，并没有任何影响。而此时他依旧沉浸在和詹台流云的交手中，不断复盘。

越想，杨临越是感觉不对劲。

詹台流云用的是一样的力量，但他用起来却举重若轻，随心所欲。但自己，却每一剑修需要绝对肉身修为来支撑，两者之间似有本质差别。

“到底是为什么？”佛身之下，杨临陷入沉吟。

“因为你还只是第一阶段，而我也已经是第二阶段。”

忽的，一道声音出现在身旁。

正是詹台流云。

杨临看了过去，面带疑惑。

詹台流云缓缓蹲下，坐在杨临一旁，随手丢过来一坛酒。

“你所斩出的是形，还存在于逻辑之中。逻辑之剑，只能从一点到另一点，从一剑到两剑，甚至是千剑，万剑。但我斩出的是意，只要一刀，打破逻辑，从一点到的无处不在，从一刀到千刀，万刀。”

詹台流云解释道。

杨临轰然一震。

这一瞬，他想到了当初在涂山上，所领悟的规则之剑。

一样是打破逻辑！

但太过浅薄，只是打破空间逻辑，做到从另一面出现。

现在听到詹台流云的话，杨临顿时心有所悟，陷入领悟之中。

詹台流云无奈的看了一眼，而后自顾打开一坛酒：“你觉得我是懦夫，其实我也觉得我是。只是，我没办法。我的妻女就在玄天道宗，就在柳玄天手中。我又怎能随心所欲……”

詹台流云自言自语，眼中的无奈，仿佛和星河一般，深邃如渊，让人看不透。

他此时这么说，自然是以为杨临听不到。

但他不知道的是，杨临虽然在领悟，但其实是进入了天命空间。

所以，詹台流云的话自然一字不落的落在他耳中。

“原来是这个原因。”杨临自语一声。

而后将这心情给压制下去。

而后，长剑入手，对着天命空间中斩出……

时间推移，杨临的身影驻足原地，不断挥剑。

他已经不知道挥出了多少剑。

但他的剑，却在不断变化。

从最开始拘泥于形，遵循于逻辑，到后来渐渐回归本质，只是斩出一剑，但剑影却不断叠加，而后斩开逻辑，肆虐在天命空间中，十方皆剑。

整个天命空间也都被糟蹋的不像样子，无数裂痕浮现在虚空中。

不过幸好，这天命空间本就是虚无，能在一瞬间修复。

“原来如此，这就是第二阶段吗？”

杨临心满意足。

不夸张的说，同样的一剑，他现在能爆发出远胜于之前的杀伐。

甚至，可以划破虚空。

当然，以他现在所领悟，还存在限制，并不能如同詹台流云那样随心所欲。

不过即便是如此，杨临也已经心满意足。

片刻后，他心神退出天命空间。

“小混蛋，越来越不像话了，天命空间都给糟蹋了。”道爷的声音出现，在杨临消失之后。

“可我听起来你似乎还很高兴的样子。”

另一道声音出现，是规则之章。

“废话，跟着这小子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有生命危险，天命空间都让人家随便打破，他不变强，你放心吗？”道爷没好奇的回应。

说着，他看了看远处已经入定的一个残魂。

“学学人家，虽然菜，但是菜的有品，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当个观众，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