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嫮又喝了一口槐花蜜水,放下了茶盏,微微一笑。她看向了惠妃收敛了笑容的脸,目光下移,看着她的肚子。
惠妃警惕的,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妹妹?”
冉嫮道:“刘贵人死之前,跟我说了一些东西。”
惠妃皱眉,冉嫮是真的不忌讳。怀着孩子,不但亲自去雨花阁处置刘贵人,还张口闭口就是死啊活啊的。
冉嫮见她不答话,自顾自的继续道:“她说,有人叫她用秘药,来害我跟我的孩子。不过好在我发现及时,处置了胆敢对我下手的宫人和他们的家人。”
“姐姐知道,刘贵人,说的幕后之人,是谁吗?”冉嫮轻声问道。
惠妃挑眉,“妹妹这话问得好笑了,我去哪里知道是谁指使了刘贵人谋害妹妹?”
“那我就不得不给惠妃姐姐讲个故事了。”冉嫮又吃了一个梅花香饼,她是真的有些饿了。
“话说,某个朝代,有个女子,她与一位大官无媒苟合,但是大官家中主母却容不下她们,大官只好安排有孕的女子嫁给他人,女子生下了一个女儿,大官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私底下认回了女儿并且暗中调教,就为了日后送入王侯府邸为自己的嫡生女儿后宅助力。”
冉嫮轻声叙述着一个故事,她声音又低又带着些沙哑,叫惠妃不自知的握紧了手中的帕子。
“可是这个私生女儿却不满自己的父亲为了嫡女,把自己作为工具填入王侯后宅之中,想要愤而反抗,可惜,王侯后宅远比她想象的恐怖,她无力挣扎。想要攀附王侯获其宠爱,王侯却意不在此。所以,她就......”
惠妃按住了桌子,“妹妹故事有趣,只是,与我们要说的话,有关系吗?”
被打断了叙说,冉嫮也不生气,微微颔首,“当然有关系了。不过是个故事,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了。”
她转过头看向门口,门紧紧的关着,只是室内安静了之后,却能听见不远处的院子里,宁慧与寄露说话的声音。
冉嫮笑着转回头来,“宁慧公主真是贴心可人,这倒不是妹妹奉承姐姐,可比太子贴心多了。”
说到太子,惠妃不敢接话,冉嫮又自己转开话题,“臣妾有许久没有见到宁慧公主了,已然不记得公主有多大了?”
她状似无邪,看向了惠妃。
惠妃心中陡然警惕起来,“宁慧不过才是个孩子,到年底才十三呢。”
冉嫮这个疯子,前朝有得力的弟弟,后宫有皇上无底线的宠爱,若真要对宁慧做些什么,惠妃怕是护持不住。
“惠妃姐姐紧张什么?我还能对宁慧一个孩子做什么不成?”冉嫮笑着摆手,“姐姐不必多心,我虽然脾性不好,但是对孩子还是宽容许多的。”
惠妃勉强一笑,“是,妹妹仁爱。只是,好好的说起宁慧来,叫我倒是心里一突的。”
“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前几天,长安侯进宫与皇上说起来一件事。”冉嫮端详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姐姐也知道,寒沙关赫多人已经与咱们交好了,他们的首领,现在还尚未娶王后...”
“琛贵妃!”惠妃低喝一声,再次打断了冉嫮的话。她声音饱含愠怒,眼睛紧紧的盯着冉嫮,脸上的温婉全然不见了。
冉嫮惊讶的看向惠妃,“姐姐生什么气?我不过是说,赫多人的首领,还未娶王后,想要从咱们的关内,求娶合适的女子。且要长安侯给做证媒人。皇上还笑话阿昱呢,说阿昱自己都没娶亲,就要去给别人做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