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嫮笑着伸手覆在了皇帝紧握的手掌上,“皇上是觉得臣妾没有因为惠妃姐姐的有孕而难受,没有在意皇上?”
皇帝看向她,“娇娇一向清醒又聪明。”他起身,半俯下身来,一手捏住了冉嫮的下巴,说是捏着,不如说是轻轻地托着。“所以,跟朕日夜相处的这三年多,娇娇的心,到底在哪里呢?”
“皇上,您是臣妾的夫君,是咱们孩子的父亲。”冉嫮笑着与他对视,“今日皇上既然说了这话,那臣妾也就跟皇上说心里话。我若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便不会入宫。入宫了,就准备好了,您注定不是我一个人的丈夫。”
“我的心可以分很多处,就像您一样。我的心在您这里,在孩子这里,在阿昱那里,在大泽这里。”冉嫮拉住皇帝的另一只手放在胸口,“就像您一样,注定不会只因为爱一个人,便放弃您的江山大业。”
皇帝沉默了许久,坐了回去,然后伸手,用手背轻蹭冉嫮的脸,“你懂朕。”
冉嫮颔首,微笑。
“此间事了。”皇帝声音很轻很轻,冉嫮险些就听不到,“朕会允你,独宠也好,一双人也好,都依你。”
冉嫮其实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是看着皇帝的脸,她笑着捧住了他的手握在掌心里,“好。”
只是,话说的轻易,谁又能轻易当真。
冉嫮收了心绪,便将开始被打断的话继续说,“臣妾有事要禀告皇上。”
“你说。”
“臣妾叫阿昱去吴子元家中问了一样东西。”冉嫮道。
皇帝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是皇后的方子?”
冉嫮点头,“正是。臣妾其实一直都很怀疑这个方子...皇后娘娘虽说...不是心有沟壑的人物,可是也曾经算作端庄得体...当然,有臣妾得您宠爱娘娘不甘心所以昏招频出的原因,但是心性的改变却尤为明显。”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朕曾经问过吴子元,他说,这个方子里,有许多刺激之物,虽说叫女子有孕容易些,只是剂量过大的话,容易伤身。”
“怕不只是如此。”冉嫮叹息,神色有些忧虑,“这药,娘娘怕是服用了许久...现在可能还在用。”
她本没有怀疑这么多的,只是眼看着皇后的状态越来越不好,在凤朝宫的人传来消息说,皇后服药。
服的什么药却不清楚,只知道剂量越来越大,只要不服药就会性情暴躁,凤朝宫里已经打死了好几个宫人了。
冉嫮不得不考虑是那种叫成瘾的毒品。
皇帝神色一凛,“娇娇可确定?”
冉嫮垂下眼睛,“如果是这样,十之八九,应是那种叫人成瘾的药物。我也不能完全确定,阿昱在外头已经派人盯着荣兴公府了。也不知道荣兴公夫人是无意被人欺骗了偶然得到的方子,还是...”
皇帝自然懂她的意思,皇后这个方子是荣兴公夫人给她用来助孕生子的。皇后服药服的多了,就算怀上了孩子也并不好,那时候物吴子元就瞧出来了,皇帝还劝了皇后,只是皇后不听劝,生下了一个死婴。
如果说现在皇后还在服用那个药物,又是为了什么?皇帝已经不会再宠幸皇后了。这件事,皇后跟皇帝心里都很清楚。既然不是为了生子,那就只能证明——皇后离不开这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