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非常难受,特别的难受。
我很想跟苏雪娇讲,让她跟着我,我和他结婚,那一刹我忽然觉得自己就孤零零的了。
在深圳这个地方,在这个钢筋牢笼一样环伺的城市里面,人与人之间除了交易之外,我们还有什么个人的情感?
我们每天都在算计,算计自己的生计,算计别人的金钱,我们脑袋里就想着搞钱,每个人都文质彬彬,每个人都温文尔雅,大家都客客气气,彬彬有礼。
可是在这背后,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是冰冷的,我们不会去真的相信任何一个人,我们都清楚,我们的关系是生意关系。
但是,人不是机器,我们也需要情感的慰藉,在深圳,苏雪娇是给我温暖的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最无助的时候,她让我感到了温暖。
我和她很难结婚,这是成年人必须基于现实的考虑,我们二十岁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干很多事情,但是我们现在还能不顾一切,奋不顾身吗?
我们不能啊,就像我这种情况, 我的父亲生着病,我的母亲身体弱,我们全家人就是我一个人是顶梁柱。
我能不顾父母的情感吗?
苏雪娇那边也是一样的。
我问苏雪娇,问他对象的名字。
苏雪娇告诉我,这个人叫邹超群,人蛮不错,他们认识有一年多了。
我问苏雪娇去过加拿大没有,苏雪娇摇头:
“没去过,但是我了解过,那边压力比国内小得多,据说那边华人也非常多,很多人去了那边就不再回来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上学的时候,听说很多人去国外不回来了,那个时候我恨得牙痒痒,觉得这些人全是人渣,全是败类。
可是现在我们成年了,见多了,也了解多了,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人活着就是想过得好一些,我们既然过得太累了,就换个活法……”
苏雪娇讲着话,我已经不想听了,我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述。
我跟苏雪娇讲,我说最近工作特别多,因为年底是公司纳入纵横集团最关键的时候,今天公司晚上还要加班,我可能得先撤。
然后我站起身来就走了,像逃跑一样的出来,冲进了电梯。
我走了,开车着在路上飞驰,我的思想浑浑噩噩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麻木得像行尸走肉一样。
我开车到中山公园附近,我一把方向把车开了过去,开到了我和苏雪娇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我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了,我眼泪哗啦啦的流,最后像孩子一样痛哭流涕。
我想我活成了什么样子啊,我奔波劳累,颠沛流离到快三十岁了,我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
要钱我没有了,花光了,我身边知我懂我的人也没有,唯一让我给我慰藉和温暖的女人,也要嫁人了。
卧槽!
我用双手使劲的砸方向盘,砸得我手都要裂开,这个时候好像只有身体的刺痛才能让我稍微释放一下内心的痛苦。
我在这里待了四十分钟, 一场哭了之后,我感觉自己情绪冷静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