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从静把很惊心动魄的资本危机说得那么轻描淡写,我感觉她像个女将军,古有花木兰,今有马从静。
我从来不怀疑马从静的能力,更不怀疑她的决心,但是她单枪匹马要干这么大一件事,我想难度还是太大,实话讲我替她捏一把冷汗。
关键是我感觉马从静最近状态堪忧,压力过大导致她看上去很萎靡颓废,我问她需要多少资金,她给我伸了五根手指头,意思是五千万打底。
这个数字放在目前的大环境下面有点太多了,除非是国际投资机构,他们可以一投几千万美金,其他的地方哪里找钱去?
我又抽了一支烟,觉得这个问题暂时无解,所以站起身来道:
“行了,马总,发昏当不了死,我们还是继续打球,善始善终,争取晚上能吃一顿免费的海鲜大宴!”
下半场开始之后,我就故意离丁姿近一些,趁着丁姿打球的空档,我就问她了不了解马从静的近况。
丁姿一笑道:
“怎么了?你不了解吗?马从静可是你的师父,她的情况你还问我?”
我摸了摸鼻子,道:
“你跟她是姐妹,比我更熟悉嘛!”
丁姿淡淡的道:
“在马从静那里,她从来没有把我当妹妹,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丁姿这么讲,我就不好说什么了,但是我打球的时候,丁姿又凑过来跟我讲:
“马从静的情况不太妙!她啊,就是心气太高,以为自己能力强,什么事情都能驾驭!但是结果骑虎难下了,可以说局面难以收场啊!”
我皱了皱眉头,丁姿压低声音道:
“这事儿我跟冯丹讲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丁姿知道这事儿,可能丁显成,丁显周这些人都会知道这事儿,最后的结果丁德芳也会知道这事儿。
一念及此,我有点明白马从静的心思了,马从静压力大,一方面是因为公司现在经营的问题,另一方面还是来自于家庭。
她做生意如果顺风顺水,那肯定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但是现在情况不是那样,那她可能也难做到独立,被缠住了啊,麻烦得很。
像丁德芳这样的家族,内部的斗争那么激烈,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笃定,那就是这个家族的关系一定会非常现实。
说得不好听一点,如果你很成功,在家族里面就有地位,如果你混差了,在家族里面就没有面子,这是必然的事情。
马从静现在就是这个情况,她那么叛逆,一门心思的要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来,但是现在遇到了这么一个困境,怎么办?
我不说话,丁姿就问我,是不是我想帮她!
我嘿嘿一笑道:
“我肯定想帮她,但是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有数,多半应该是爱莫能助!现在的年景不容易,赚钱很困难!
所以说人的野心真的不能太大,再厉害的人可能也被野心埋葬!”
丁姿说我像个哲学家,我摇摇头道:“哲学太高深,我不懂,我就是看了身边的人和事之后发出的感叹!”
这一场球,我本来以为我和康伟还有杜衡他们能够聊很多东西的,但是结果我和马从静聊得反而更多。
我想我和马从静之间的联系还是太少了,如果联系比较频繁,我应该早就会帮她踩一下刹车,现在刹车踩不住了,用她的话说其他的念头都没有意义,只剩下往前冲一条路。
实际上在我们国家的这种家电类,科技类产品的压宝上面,前面也有太多的故事了,最早可以追溯到九十年代初的小霸王学习机。
因为一款很古老的学习机,让中山的一家电子厂一下成为了全国知名企业,后面又有爱多VCD,再后面有华强北的MP3一波风,还有山寨机的这一波风。
现在局面改变了,马从静又进入了全新的节奏中,我想压宝手机肯定不止是马从静一个人,但是马从静跟其他人比资金不占优,这可能是她最终要出局的隐患。
因为心里想事了,球就打不好了,最终我们这边败了,我们要请客!
我给蒋丽扔了几万块钱让她去安排,康伟凑过来道:
“陈彬,我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发挥,咋回事?”
我一笑,道:
“都是让你害的,本来我啥事儿没有,一切步入正轨,轻轻松松的日子舒坦得很!你跟我讲了一个什么合作计划,搞得我最近想了很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