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都是男女的气息，还有极其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从嗓子里情不自禁发出的或痛苦，或愉悦，或畅快，或释放，或放纵的各种声音。

黑夜掩盖了一切理智，黑夜也遮掩了所有的文明，男人和女人在黑夜中彻底回归到了原始，回归到了亚当和夏娃那个本源的时代。

当一出大戏经历起承转合， 经历了一段又一段高潮之后，最终归于平静，世界也似乎彻底静止了，时间也仿佛定格。

高艺很疯，因为她想男人，不单是生理的需求，更是灵魂深处她想男人，她渴望自己像所有的女人一样能够相夫教子，但是她注定了做不到，一辈子都做不到，除非她彻底逃离现在的一切。

她一辈子都不能拥有自己的男人，这是她内心深处最痛苦的根。

曹睿也被高艺带疯了，因为他想自己的女人，可是那个本来属于他的女人现在不见了，远走他乡， 去了一个他不可能去的地方。

两个疯狂的男女，都是残缺的，从心理到身体最后到灵魂，可能也只有这种疯狂的折腾，才能让他们的情绪得到彻底的释放，整个人完全放空……

两个人仅仅的缠在一起，缠得很紧很紧，不知过了多久，曹睿道：“你究竟饿不饿啊！”

高艺“嗯”了一声。

曹睿起身要去开灯，高艺惊呼：“别……别开灯！”

“不开灯怎么办？这么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曹睿才不管高艺的拉扯，直接把灯一下按开了，灯一亮，高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倒处用东西遮掩，躲避，可是就这么空荡荡的屋子，她躲也躲不了。

在灯光之下，一切都无所遁形，客厅里一片都是狼藉。

……

上海足够大，夜色很迷人，米其林餐厅的环境很好，红酒很美味。

也就只有在这种地方，高艺可以坐在曹睿的旁边，然后不怎么吃东西，一双手把曹睿的腰给抱住，来来往往的人不会瞥他们一眼，因为这里是上海。

曹睿饿了，他早就饿了，更何况刚刚还经历过一场极其耗体力的疯狂，所以他吃了很多的东西。

高艺吃得不多，每一道菜都浅尝辄止，然后她就看曹睿吃。

“明天不准走！我知道你请了四天假！”高艺道。

曹睿感觉人都要疯了，之前高艺明确的讲两人的关系确定为政治盟友，然后两人不再发生其他的关系。

自从那一次沟通之后，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然后两个人都坚持得很好，即使是要谈什么事情，也都是去疗养院，并没有越雷池一步。

然而……这么稳固的马奇诺防线因为曹睿的一次上海之行突然坍塌了，现在坐在这里，任谁过来看她们，这都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高艺的衣着，姿态，气质，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雷厉风行，杀气腾腾的女县长了，她已经融入到了这座城市之中，化身完美的都市丽人。

而曹睿也不像是混体制的干部了，他吃着米其林的美食，俨然是这魔都的白领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