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时隔几个月后温阮清第一次见他,白头发越发多了,比在场有些六七十岁的看着还要多。
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好像有浓浓的思念,嘴巴开合几度,看她淡淡移开眼,到嘴边的阮阮二字,终是没说出口。
江慕言是知道司为与温阮清关系的,但这事儿也就他们亲近的几个人知道,江家其他人一概不知。
且不说温阮清根本没有认他的心思,就这事儿本身,也不兴在这个时候曝光。
司为刚高升,这几个月的状态变化周围人不是没注意到,毕竟手握重权,一丝变化都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
这段时间因为头发变白,面容沧桑,外界已然有不少猜测。
但好在司为这把年纪了,依旧武力值爆棚,部队那些年轻人,顶尖的特种兵,五个合起来挑司为都没打过他,这才辟了他生病的谣。
只说是身居高位,操劳过度。
年后有很重要的某会,局势动荡着,现阶段不宜出任何事端,这也是为什么江家和文家联姻迫在眉睫的原因。
说到这儿,如此一来,往后江家和司家,倒也算个远亲了。
江慕言忍着胃部的不适,率先打招呼,先是喊了文家二位伯父伯母,之后又问候司家二人,“司伯父、伯母。”
司为扯了抹笑,点点头,说不出来一句恭喜的话,看着眼前的江慕言,就好像是在看年轻的自己一般。
随后又把目光挪到陆晏辞身上,“晏辞,来了啊?”
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是问温阮清。
陆晏辞颔首:“司伯伯,伯母。”
司为点了下头,又问道:“最近怎么样?都还好吧?”
这话明显主要是在问温阮清,因为那眼神实在太过直白。
温阮清懒懒的掀了掀眼帘,水灵的眸光里暗含了警告的意味,一字一顿道,“挺好的,司伯伯。”
司为:“……”
一声司伯伯,怎么听怎么揪心。
但也是对的,合适的,他也没奢望什么,就是觉得她这冷冰冰不愿搭理人的模样,比当年的温婉还要灵动几分。
温阮清看到他脸上出来的那丝笑,真真觉得这人疯了,受虐不成?
也差不多快到仪式的时间,众人落座。
中式订婚礼,场面很足。
文欢俨然一副胜利者姿态,爱不爱的怎么样,反正她有名分,男人嘛,时间长了都一样,还能心里藏那个女人多久似的。
假以时日,她就不信她还能不如一个季夏了。
最终,江慕言还是拖着病体,顶着那张苍白无比的脸,挟着颗千疮百孔的心,和文欢在台上交换了戒指。
文欢挽着江慕言挨个儿敬酒,笑语嫣然。
反观江慕言,只是满心麻木地接受着台下宾朋的祝贺。
这杯喜酒,温阮清着实喝不下去,好在陆晏辞及时帮她解围,“她还调理身体呢,这杯我来喝。”
端杯仰头,凸起的喉结轻轻滚动,陆晏辞面不改色的放下杯子,终是没说出一句恭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