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清厉色出声,“你过不去是你的事,为什么要让别人也过不去?我说了不原谅,也不认你们,听不听得懂?!”
司为喉间梗塞,“我只是,想去看看婉婉……”
听着这名字,温秉林是彻底待不下去了,使了好大的劲儿才起身。
看温阮清和陆晏辞一左一右搀扶着他,摇着脑袋摆了下手,
“我想回房间休息会儿,你们留在这儿送客吧。”
管家和赵婶眼疾手快的上来搀扶着老爷子走了,步履蹒跚。
温云璟算是看明白了,看来让姑姑当年未婚先孕的渣男,应当是司为没错了。
再看看司家这二老,当年的事儿,不用细说他都猜到个七七八八。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场关系最熟的,也就陆晏辞了,叹了口气,对着司家二老,
“外公年事已高,去年做了个手术,血压时不时会高一点,你们不该不打一声招呼就来的。”
凡事总得有个缓冲的时间。
司老爷子叹着气,捶着胸口,
“晏辞,我这胸口里面,结了一块怎么都解不开,越想越悔,想做些什么弥补一下,但好像又事事都弄巧成拙。”
温阮清:“那就不能安分点儿,不要再伤害别人?”
温阮清没有力气说多余的话,也一同跟着去了老爷子的书房。
等人走远了,陆晏辞才无奈开口,
“你们如果真的想弥补,就应当站在阮阮的立场考虑些,而不是一味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她好不容易开心些了。”
司老爷子:“……”
温云璟视线在司为脸上定格,缓缓出声,
“怎么弥补?”
“你们知不知道,阮阮直到现在,紧张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的抠左手食指,这是她小时候被家暴时留下的无意识的习惯。”
“即便回家这么多年,家里将全部的爱给她还是让她改不掉,你们觉得做什么才能弥补她整个缺失的童年,遭受过的一切?”
司家一行三人被质问的哑口无言,最终大舅舅下了逐客令才离开。
温屿拳头都硬了,“打轻了!早知道我刚刚也上去补两拳了。”
温云璟:“你这两拳是想补谁身上。”
“我想每人都来两拳不行?”
温云璟:“我也想。”
偏生那二老也年事已高,能耐人家何?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连个响豆都不到,只能让人更气。
温阮清去了书房,进去的时候温秉林手里拿着相册,边边角角上是常年磨损的痕迹,很旧了,但没烂。
这本相册是温婉的,她不止一次见外公翻了,只是今天格外的悲凉。
温秉林这两年,好不容易缓好了些的。
“外公。”
温秉林脸上的泪就没干过,“阮阮,你说我当年是不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