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婧回过神,拍了拍握着自己的那只苍老的手,
“妈,您不必对我觉得抱歉,都是我自愿的。”
“我知道他对我,更多的,应该是看我为这个家尽心尽力,尊着我罢了。”
“但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司为爱温婉,也从来知道这些年他心里从没有忘记过温婉,怪不得您。”
老太太泣不成声,“都是我的错,我当初就不该硬拆散了他们,是我害了那姑娘……”
“也是我硬要促成这婚事,耽误了你,让你过得这么辛苦……”
文婧摇了摇头,
“我不辛苦,我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司为这些年对我很好,一直尊着我,能和他夫妻和睦一场,我已经很满足了。”
“可怜的,是温婉和那孩子……”
之前司为去医院看温阮清回来的时候,她有问过伤势,实在不轻。
现在知道她小时候受了十多年的委屈,她当真心疼。
老爷子也是满脸的疲惫,看着文婧,“孩子,你不恨?”
“我有什么好恨的,最可怜的人已经走了,那孩子到现在还重伤着,司为现在怕是都崩溃了,我能有什么好恨的?”
老爷子点点头,“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怎么说,也是突然多出来个孩子……”
“都是我和司为结婚之前的事,司为婚后从来没有对不起我,那孩子可怜,倘若她愿意,我们该好好弥补才是。”
老太太:“她如何愿意……”
老爷子:“唉……”
……
门外,司景宇陪着司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好半晌,才淡漠出声,“爸,有烟吗?”
司为从兜里掏出烟盒,自己敲了根出来,才递给他。
司景宇看着到手的烟盒,轻哧了声,
“您实在不是个称职的父亲,我从来不抽烟的。”
司为愣了下,思绪抽离间被烟狠狠呛了一口,咳得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断断续续的说了声‘对不起。’
按照往常文婧的教诲,司景宇高低要帮忙拍拍背,递张纸巾,嘘寒问暖一下,但这次他没有。
反而很是凉薄地开口,“那位温阿姨,她到底是位怎样的人?”
司景宇又是一愣,“为什么问这个?”
“就是好奇,我觉得妈妈已经是世界上最贤惠最善良的女人了,但能让您想了这么多年的,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吧,至少,有比妈妈厉害的地方。”
“我从未拿她们比较过,只是缘分吧,但温婉,确实是个特别美好的人,你不是喜欢我书房那幅群山图吗?她画的。”
司景宇惊讶了一瞬,“那她确实优秀。”
那幅群山图气势磅礴,只需要一眼就能被恢宏的气势震慑到,连带着人心胸都能开阔几分。
只是那幅画没有署名,他一直以为是位历经千帆的男人做的画,竟然是女人。
司景宇:“能做出那样画的人,灵魂一定是自由的,胸襟是开阔到别人达不到的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