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非见状说道:
“不用担心,这林间的雾气只是水气而已,雾里没有毒性!而且这种白雾都是从这些树木果实水气蒸发而成,对人有益无害!”
韩大胆儿也觉得在林间行走一阵之后,又吃了刚才的旸果,忽然觉得身上气息窒滞之感大减,胸背间却也不怎么疼痛了,周身不适感已经大为减轻。
这树林茂密幽深,在里面行进久了,技艺迷失方向。好在每行走一阵,便看见林间有一小块空地,空地上铺着些白色砂石,中央立着个两人多高的石兽。石兽身上雕琢着花纹,嵌着些青铜纹饰,都是仙箓的模样。
韩大胆儿起初以为,这是用来祭祀神兽,但看样子却远没有高塔内黄金壁画看起来精美辉煌,若说是用来祭祀的却略显朴素。
只见尤非看看石兽面向的位置,接着便引着众人朝那个方向走去,不久后,果然又在一片小空地上,看见另一只一模一样的石兽。韩大胆儿顺年了然,原来这石兽却是路标。转为让在林间行走的人,不至于迷失了方向。
忽然,林中草丛摇曳,两三个圆球自草丛中窜出,那圆球似乎是层叠甲壳卷在一起,众人心中一惊,却见甲壳展开,竟是一直相貌奇特的的动物。
这动物形似一只巨鼠,但身上长满硬甲。众人没见过如此怪异的动物,都一阵戒备,那白净女人更是举枪便要射击。
梅若鸿急忙出声阻止道:
“别开枪,是几只犰狳而已!”
犰狳是一种小型哺乳动物,和食蚁兽树懒有些近亲关系,身上长着盔甲似的骨质甲壳,用来保护自己,身子卷缩在一起,看起来便似个层层叠的甲球。
犰狳只吃些蛇虫鼠蚁,生性较为温和,多生长在南美洲和非洲,却想不到这地下世界,竟然也有。
不过眼前的犰狳甲壳呈蓝白色,和之前树上被树蜥吃掉的甲虫相似,而且体型比一般的犰狳还要稍大一些。
众人大多没见过这种动物,梅若鸿也只是留洋时见过犰狳的标本而已。那白净女人间这犰狳相貌怪异,虽然梅若鸿说它并不伤人,但仍旧飞足将一只靠着最近的犰狳踢飞。
那只犰狳跌落草丛,竟然发出“哇哇”的叫声,却像是婴孩赛的。其他几只犰狳见状,吓得连忙蜷起身子,滚入草丛中。
那白净女人听见犰狳叫声,不禁有些惧意,口中骂道:
“妈的!怎么和小孩叫声一样!”
梅若鸿等人见她对一个无害的小动物,尚且如此残忍,足见这女人行为乖戾暴虐,心中都有些气愤,梅若鸿冷冷地道:
“犰狳是除人类外唯一携带麻风杆菌的动物!”
说罢冷眼扫了那白净女人的脚一眼。
那女人一听麻风,立即吓得身子一颤,她家本就在南粤一带,记得少年时村中有人得了麻风病,就被人关起来隔离等死,所以一听麻风二字,虽然表面上强作镇定,但心中已自虚了。
于是急忙在一旁青草上,用脚来回连蹭,接着回头对梅若鸿发作,恶狠狠地抬脚朝梅若鸿踢去。
叶灵晃身挡在梅若鸿身前,那女人一脚踢来,被她伸臂向旁一推,卸了这一脚的力道。
韩大胆儿其实正要伸臂格挡,看叶灵和梅若鸿相距较近,一直在梅若鸿身旁,见她出手格挡,动作灵活,显然刚才的外伤依然好了不少,自己也就没再伸手。
那白净女人正想举起枪托,捅向叶灵的伤处,谁知林间草木巨震,忽地窜出一只镰魇。
那螳螂人镰魇,动作迅猛异常,刀钩落下,朝着白净女人插去,“砰”地一声响,黝黑男人开枪,轰在镰魇刀钩上,将镰魇的倒钩巨镰轰成两截。
犹是如此,那落下的半截刀钩,也将白净女人的背后衣服划开一条口子。
这时尤非又将镜芯举起,他原本走在队伍前面,见镰魇现身,两步窜回。镰魇感觉到镜芯靠近,不禁身子巨震,向后弹射而起,转瞬便没入林中。
韩大胆儿道:
“看来这镜芯对镰魇的驱退能力,也有范围限制,一旦远离镜芯五步以上,镜芯的效用便不再覆盖,咱们排成一字长蛇行进,难保不会有其他镰魇再来偷袭。”
黄袍老祖道:
“那你想怎的?围着镜芯,绕成圈子往前走?我劝你别乱打算盘了,我绝不可能给你们松绑!”
黄袍老祖一语道破韩大胆儿的意思。
韩大胆儿却道:
“之前过河的时候,我在水底见到很多这种镰魇的甲壳,我相信,绝不会仅有刚才这几只,恐怕镰魇的数量很多,要是大批镰魇攻来,恐怕凭你们几个根本抵挡不住!
我们几个都受了伤,你们又都有刀枪在手,难道还怕了我们几人不成?”
黄袍老祖心思诡诈却不受激将,只是冷冷一笑,接着对黝黑男人使个眼色,那男人一扯绳子,将众人继续扯着前行。
这时众人来到一处林间开阔地,前面有几株高大的树木,开阔地面上铺着些白色砂石,中央矗立着一座高大石兽,和之前几尊石兽很像,只是更为巨大约莫有六七米高,而且石兽身上嵌着青铜纹饰和黄金白玉,显得比之前的石兽要更为奢华。
尤非道:
“快到了,就在前面!”
但几株参天古树,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只能看见茂密的枝叶,却看不见树后的景物。只见尤非朝着石兽面对的方向,绕过几株大树快步前行,其他人也急忙紧跟上去。
绕过大树之后,众人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座巍峨雄壮的城池拔地而起,就矗立在稍远些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