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的动物,心里没底胆怯的时候,如果让你看见个熟人,不管是男是女,就算是个小孩,你心里也会顿时有了底气,就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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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泰急忙赶着车,上前招呼了声“二婶”。
李二婶人很泼辣和村里人都聊得来,和她搭个话,也不怕别人瞧见了说长道短,再说一来有个熟人壮胆,二来快下雨了,也想做件好事顺道捎她回村里。
雷声隆隆,旋风裹着沙尘,动静着实不小,李二婶就赛没听见有人招呼她,依旧径直往前走。大车赶到李二婶身边的时候,张安泰又提高嗓门招呼了一声。
“二婶!”
依着平时,李二婶一准要回身甩两句闲话,要么是“叫魂呢!矬老婆高声的!”要么就是“吼什么!没聋也让你震聋了!可这回李二婶既没出声,也没转身。
此时“轰隆”一声炸雷!紧跟着一道闪电把周围都照得雪亮!雷声夹着黄豆大的雨点匆忙而至,霎时间雷如奔马雨似倾盆。大雨激起一阵白色水雾!闪电白雾中,李二婶突然停下脚步,身子僵直,头却猛地向后一转,动作全然不像活人!
这哪是李二婶,她脖子有圈一指宽的凹陷,凹陷里是麻绳勒出来的紫黑色印痕,脖子上顶着一张惨白的大脸,眼鼻都烂成了黑窟窿,嘴里吐着二尺长的红舌头,耷拉在胸前,被雨水一浇,脸上的肉就像烂泥一样倾泻而下!
张安泰见了这张脸,愣在当场,嗓子眼像被堵住了一样,一声都叫不出来!头发根儿发直,后背发紧,就赛被人揪着,浑身不住哆嗦。
他想起以前听人说,古镜能够驱邪,死鬼看见古镜里的自己,登时就把自己吓得会魂飞魄散。就忽然想起了自己常带着的那面小铜镜。
那是狐仙爷留下的宝贝,说不定能驱邪制鬼,于是伸手往自己胸前一模,但这一摸心头却立即凉了一片。那小铜镜搁在躺柜里,今天压根儿就没带出来。
正在此时,忽然有人在背后喊了张安泰一声,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看,顿时双目圆睁,喉头发甜,一口鲜血喷出,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牲口拉着大车,沿着官道奔回了村子。张安泰木呆呆的从车上醒来,全身精湿,活脱脱儿一只落汤鸡。大车进了院儿,牲口的套也不下,就丢了魂赛的,直奔堂屋,前脚刚踏进屋门,整个人就一头栽倒在地。
而他在外面撞邪,自己家里也没能幸免。早上他出门之后,家里就出了邪门事。先是灶膛里的火苗蹦出来,引起了灶台边的柴火,然后院子里忽然起了一阵妖风,这风从院子直接刮进屋里,关门关窗都压不住,刮得人睁不开眼睛。
只见妖风里,有一只大黄鼠狼人立而起,双眼射出两道绿光,死死盯着家里人。但没过一会儿,便妖风止息尘埃落定,却哪有什么黄鼠狼。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屋里翻箱倒柜,东西散乱一地,好像刚被人洗劫过一样。
要说是风刮得的吧,又不太像,炕上的躺柜放得四平八稳,可里面的衣服被褥都被翻了出来,更像是被贼偷儿翻过赛的,可奇怪的是,家里人收拾东西却发现什么都没少,就连压箱底儿的十二块银元和四百大子儿都纹丝没动。
张安泰回到家之后,家里也是刚收拾完,见他一进门就栽倒在地,就赶紧让大友去请村里的郎中。郎中说是癔症,开了几副药吃了也不见好,过了不到一个月,就撒手人寰了。
临终前,张安泰回光返照,清醒了一阵,把之前的遭遇,断断续续讲给了自己媳妇冯氏。大友当时虽然年纪尚小,但这离奇诡异的经历,却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以至于多年后,还能绘声绘色的把这段故事讲给自己的儿女。至于张安泰转头到底看到了什么,他到死也没说,这事也就没人知道了!
后来,冯氏听人家说,迷信说法讲,人有三盏灯,一盏在头顶,两盏在双肩,三盏灯都亮着的时候,人的阳气正盛,每灭一盏灯,阳气便弱一分。张安泰当时猛地转头,两肩和头顶的三盏灯同时都灭了,所以被身后的东西吓散了魂儿,最后一命呜呼!
很多事用天津话讲,叫“该着杠着”。很多事用天津话讲,叫“该着杠着”。要不是张安泰撞邪一命呜呼,也就不会有他儿子大友上天津卫,就更不会发生,后来在旷野小庙那诡异奇绝的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