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胆儿看见持针人相貌,立刻脱口叫道:
“狗少!”
狗少可不是这位的的真名实姓,而是外人给她气的绰号,只因为他过去家里有钱,而且是个十足的败家子儿,花钱的本事门儿清,可挣钱的手艺半点没有,后来把父母老家儿留下的偌大家产,全都败了个清光,所以才得了这么个诨号。
韩大胆儿和他是老门口的发小,原就知道他本名,但一时叫顺了口,还是称他狗少。岂料狗少并不忌讳,反而觉得发小之间,这种称呼更显亲近。
适才摔在地上的土贼地耗子,也看清了狗少长相。他和狗少四目相对,登时一惊,话也不说,站起身来发足便奔,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韩大胆儿满腹疑问,正要开口相询,谁知狗少微笑摆手道:
“不忙叙谈,你不是要帮朋友运送国宝回南京么,抓紧时间,等天大亮,人多就不方便行事了。”
韩大胆儿陆松涛都觉得他说得在理,于是韩、陆二人先简单包扎伤口。陆松涛言道,等事情结束还是要去医院处理伤口,毕竟是耗子咬伤的,未免感染鼠疫和其他传染病,必须要到医院治疗处理才行。
之后三人动手将散落的是东陵国宝收集成堆。适才看耗子人把不少国宝抛进小庙,但小庙低矮,内里漆黑一片,三人生怕再窜出几只巨鼠,所以不敢冒然进庙。
这时韩大胆儿发一声喊,运足力气,接连两脚,踹向那小庙侧面砖墙。那小庙想是经历了不少风雨岁月侵蚀,韩大胆儿两脚力道有足,小庙砖墙应声而倒。
砖墙一倒,小庙屋顶随即坍塌,韩大胆儿再出力将另外两堵砖墙踹倒,赫然见小庙残垣败瓦中,一个泥塑耗子像,被破砖乱石砸倒。
耗子像身穿红袍,头戴纱帽,原来是一尊灰仙祠!
旧时人们将耗子称为五大仙中的灰仙,有的人也称耗子为宅仙,并常在荒僻处,建立灰仙庙,供奉大仙。想不到这荒郊野外,竟然会在林间有一座灰仙庙。
灰仙塑像斜倒,塑像下土层外露,似乎是个巨大铁箱。几人搬开瓦砾,果见是个巨大铁箱。箱上无锁,陆松涛怕铁箱内有机关暗箭,所以小心翼翼揭开箱盖。
只见箱中尽是金玉珠宝古董珍玩,在朝阳晨曦映照下,无不流光溢彩相映成辉,失落的那批东陵国宝,果然都已被耗子人盗走,藏在此处。
灰仙塑像后面有个地洞,仅能容一人钻入,也不知通到哪里,之前见耗子人将珍宝都抛入小庙,说不定有些已经落入洞窟,但地洞漆黑幽深,冒然进入却是吉凶难料。
陆松涛见大部分国宝已经寻回,也不必再冒奇险,现在只是无法把这大批珍宝运走。韩大胆儿见前面不远就是北运河,河边有个北大第二工学院,之前在虎庄办案,曾经去借过电话。于是他立即前往工学院去借电话,联系白崇伟,弄辆卡车来把国宝运走。
剩下陆松涛和狗少二人,把群鼠尸首都扔进灰仙塑像后的地洞中,群鼠中有些只是被陆松涛钢针刺昏,时间一久还是会醒来。两人折些大树的枯枝,先扔进洞穴,在扔耗子尸体,再扔些枯枝,再扔耗子尸体,如此一层层叠加,最后点火引燃。
此时天干物燥,片刻间地穴中浓烟升起火光冲天,不少耗子尚未死绝,此时或是被柴草覆盖,或是被鼠尸压住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吱吱惨叫哀嚎,不多时便没了动静。
这时韩大胆儿也已经打完电话回到枯林。远远的便看见,枯林中冒起一道黑烟,知道陆松涛和狗少在放火烧尸。走进枯林,见小庙前棱子的尸骨还丢弃在一旁,不禁又想起适才触目惊心的一幕。
虽然自己多历生死,但平生最危险的,除了上次落入洞窟地下河,便只有这次和群鼠相斗,若不是那群狸猫和狗少突然出现,自己免不了和棱子落得同样下场。
韩大胆儿久在街面,知道棱子无亲无故,于是枯林外找了块地,用双刀刨了个浅坑,将棱子的尸骨草草掩埋。
韩大胆儿抬头望向钉在树上的耗子人,见他垂着头,一动不动,便在树身上借力上跃,抓住横生出的树枝,近处观瞧。却见耗子人双目外突,咽喉凹陷,在摸他脉门,却已然气绝身亡。
他伸手拔出钉着耗子双手的长针,耗子人尸首砰的一声摔在地上。依旧一动不动,看来适才韩大胆儿一只铁筷子,却直接射断了他的喉骨,以至他不能呼吸,给活活憋死了。
狗少道:
“自作孽不可活!这也是他残忍弑杀的报应!”
韩大胆儿正伸手去拉耗子人脑袋,他想这耗子人既然能口吐人言,必然是带了巨鼠头做成的面具,所以想伸手将面具头套除下。岂知一拉之下竟然发觉,那并非头套,而是真真实实的人头,不尤吃了一惊!
只听狗少又道:
“他不是妖精,只是天生长相怪异,生了一张耗子脸!”
韩大胆儿听他此言,似乎对耗子人了解颇多,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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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这耗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