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她痛呼了一声。

裴蘅神色一顿，而后又装作毫不在意地吩咐人，“去取两件干净衣裳来。”

“是。”

吩咐完，裴蘅也不管像是个想要破蛹化蝶蠕动的蚕宝宝的祝白芍，独自坐到了桌边，沉默着给自己斟了一杯凉茶。

很快就有人将叠放整齐的衣物送来，他们不敢多看，放好东西就低垂着头，脚下生风似的退了出去。

大帐之门合拢，军帐之内便只剩下了祝白芍和裴蘅二人。

祝白芍也终于成功地从裹了几圈的披风下钻了出来，头发略微蓬乱，却也难掩风姿。

她没有换衣服，而是从床榻上下来，赤着脚踩在地面上，一步步靠近裴蘅，声音柔媚，“你有没有想我啊？”

裴蘅默不作声喝茶水，动作没有因为她的话有片刻迟钝。

细长的手指，泛着粉的关节，映在青瓷茶杯上，分外好看。

祝白芍走到近处，小心地拉住了裴蘅的袍袖，示弱道：“……那日，我并不是故意消失回去的……”

裴蘅放下茶杯，顺便将自己的袖子从她手里拽了回来，他低垂的眼睑却颤了颤，鸦青的睫羽在白皙如玉的面颊上落下了一簇淡色阴影。

“继续。”

裴蘅终于开口，却是让她继续解释。

祝白芍一哽，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已经开口了，继续编下去，也似乎不是什么难事。

她看着裴蘅妖冶如妖的侧脸，继续道：“我曾经和你说过，我是从千年后而来，是来救你的……”

“嗯。”

裴蘅可有可无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真的，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真的是来救你的，我不想你走到那一步……”

她真的就差把裴蘅身份点明了。

如此话语，终于让裴蘅抬眸看她。

“救我？为何？”

他凤眸里是一片纯然的疑惑，唇瓣虽然带着些上扬的弧度，但总有一些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谁又能真的救得了他？

“因为我心悦于你。”

裴蘅拿着杯子的手顿住了。

即使之前祝白芍说过很多次垂涎他的美貌，想要和他春风一度，只求一夕缠绵，但也从未如此直白热烈地看着他，跟他说心悦于他。

心悦……

裴蘅还在怔怔出神，祝白芍已经俯下身与他四目相对，带来一阵香风。

“我回去后，一直心心念念着想要回来，想和你再见面。”

“裴蘅，你是否想念过我？是否想和我再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