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弟子回头一看,漆黑的枪杆子对着他们,顿时吓得脚软:“师叔,师叔……”
白天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时亿,你的路走到头了。”
他松开紧握的拳头,带着弟子转身往回走。
落在地上的那张录音符,又倏地窜起来。
“嘻嘻!被骗啦~被骗啦~”
“世上只有我妈好——我妈最好——”
小富贵的声音突然变成尖锐的唱腔。
符箓陡然里爆射出金芒,朝着几人后背射了出去。
白天反应迅速的躲开了。
几名弟子咻~地一声,在半空划出一道弧度。
砰!砰!砰!
四脚八叉的砸在了路边车子顶棚上,还挺有节奏感的。
车子里的雇佣兵被震得发懵,下意识地反应已经让他们开始突突突突了。
白天站在院子里,望着密集的子弹飞射而来,瞳孔微微放大,露出了一丝惊恐。
噗呲!噗呲!噗呲!
白天身体被三颗子弹射穿,像是在原地跳舞,左右摇晃。
他狂喷一口血,翻身趴在地上,往别墅的方向滚了两下。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子弹停滞在半空中了。
白天仰头看着几乎抵到自己面前、却因为未知力量而停滞的子弹,冷汗顺着额角流淌下来。
这种诡异的现象路边的雇佣兵并未发现,提着加特林的雇佣兵气得要命,打开车门,往前冲:“他妈的!臭婊子!”
嗡~
苍蝇一般微弱的声音,在整个院子里传出。
白天眼皮跳了跳,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
他回头看向别墅,骇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别墅上空再次出现阵图,是之前阵图的两倍之大,但却不是锁龙阵,而是卧龙阵。
卧龙阵,守阵,亦是攻阵。
所有攻击会被阵法原样回之!
他作弊确实破了阵,却仅仅只是破了皮毛。
白天深受打击,脸色惨白的趴在地上,手指抓进了泥土里,心里升起一股被人碾压却无力反抗的憋屈感。
就好像他也变成了白普那种废物!
不不!他不可能是白普那种废物!
他甚至都没心情去管那些雇佣兵的死活,死了好,死了就没人知道他栽了大跟头,死了就没人知道他经历的这些事,还有刚才那几名弟子……最好全死了。
白天阴沉的盼望着,视线扫向了路边,透着凶狠。
雇佣兵们车顶被砸了,所以憋着一股气突突突。
但是想象中玻璃破裂的声音没有。
“他妈的,见鬼了?”
雇佣兵的老大对着瞄准镜看了看,却看见了密密麻麻停在半空的子弹,他心下一惊:“等等……”
“等什么等啊?让老子炸平它!”
扛着火箭筒的雇佣兵,对准别墅就咻的一下就把火箭弹射飞出去了。
老大发出一声尖叫:“哦谢特!”
火箭弹在空中划了一道弧度,也停在了半空。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指着火箭弹:“噢噢!你们看见了吗?!”
就在他们嗷嗷叫的时候。
子弹细微的动了动,唰地调转方向,对准了他们。
“谢特!快——”
话都没喊完呢。
嗖嗖嗖嗖~
全是子弹的破风声。
最重量级别的当然是火箭弹,它像是强壮的雌鹰位居后方,看着前方小弟冲刺,而它在后方包圆,兜底!
雇佣兵反应再快,哪有子弹快?
何况是密密麻麻的子弹,咚咚锵锵,噼里啪啦,车子都被射成了马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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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雇佣兵,则变成了筛子,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子弹眼。
嘭——
火箭弹射中车子,连在一起的几辆车子,嘭嘭嘭全都爆炸了!
车子残躯燃起火焰,又引发二次爆炸!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彻半座城,也点亮了这个区。
白天趴在地上,呆愣愣地看着路边的惨状,雇佣兵都烧焦了,也有被炸飞的人,全身是血,早就断了气。
时亿已经吃完面条了,她手抵在窗台上,伸头往外看。
她像是没有发现外面雇佣兵惨死一样,视线落在白天身上,笑吟吟地说:“你的命真大呀。”
白天听见她的声音几乎是不受控制的颤栗了一下,那是面对强者而不由自主生出的恐惧。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特殊的,哪怕面对师父他意气风发,不曾露过惧意。
白普、 白同、白庆面对师父会心生畏惧,所以他认为他们根本配不上跟他同辈!
可是现在……他像是陡然从云端掉在了烂泥里,成为了白普、白同、白庆一样的无能之辈。
白天强迫自己抬起头与时亿对视,眼神里满是警惕与戒备:“刚才飞起的符……”
“那个啊?”
时亿一脸无辜地说:“它叫百灵鸟,攻击力与天雷破差不多吧。”
天雷破是道家攻击类的法术。
白天呼吸微微一滞,荒唐的语气说:“你在开什么玩笑?”
时亿“啊”了声:“骚凹瑞,天雷破是你们师父级别才能画出来的吧?希望没有打击到你。”
白天:“……”
一时之间不知道她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绷着脸问:“你师父是谁?百灵鸟是你师父画的?他是何方神圣?”
一听这话音,时亿笑脸一收,直接骂道:“什么癞蛤蟆也想吃我师父的肉?”
她转头,冲着里面大喊:“赶紧把老登抬出来扔给他!”
“???”
白天一脑门的问号。
不过看着时亿提及师父变脸的样子, 他又悄悄松了一口气。
也许像他破阵一样,她背后也有师父指点,所以现在心虚了?
只要不是她本人就好。
白天眼珠子乱转,确实打起了时亿师父的主意,如果他能得到指点,道法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有时候想法起来就压不住了,尤其是看见时亿年轻的脸庞,他心底里就涌起了强烈的嫉妒。
如果他一开始遇到的是时亿的师父,那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也该是闻名全球了,而不是被一个处处不如他的白普压着!
白天越想越激动,全然没发现时亿叉着腰,余光审视他的微表情,眸中蓄满了森冷的寒意。
她满脑子都是:废掉他,还是干掉他?
事实上时亿对自己拥有的亲人关系,有一种超乎正常的变态执拗劲。
她上辈子被人丢在山上野蛮生长,师父捡她回去,就是她最亲之人。
天师府那师弟她捏鼻子认了,是因为他早噶了,死人不作数。
白天敢当她面惦记她师父,那就是找死。